为了彻底满足蒋大人的愿望,孟遥叫战士拿来了几副耳塞,方才允许所有客人坐了下来。

    严格地说,伊尔起飞时的强大动力,是不允许有人近距离观看的。但在随机而来的地勤小组专业保障下,安排好角度,掌握一个精准的尺度,他们还是可以几乎可以贴着伊尔肚皮来亲身体验一下过把瘾的刺激的。

    问题就是,孟遥不知道蒋大人那身板,是否能扛得住瞬间狂飙而起的高压空气冲击。所以,他只好有备无患地放了两个战士在蒋大人身后。

    伊尔低吼着,尾部窜出两道光焰时,蒋大人不由得跟着咦了一声。

    这怪不得他,只因现在所有的飞机都不带这样玩的。

    威廉更是吃惊地站起身,还未等孟遥阻止,伊尔已在跑道上狂飙而起,紧接着机头骄傲地向上一昂,其肥硕而健美的机身腾空而起,顿时,一股无以伦比的向上推力四散开来,如狂涛一般向众人席卷而来……

    威廉一声惨叫,当然谁都听不见的,耳朵塞着,再说伊尔的轰鸣足以掩盖在场所有不和谐之声。好在威廉在飘起来的一刹那,很快就被几个战士一把给扯了回来。

    每人腰上都栓了绳子,否则别说推力,发动机转动的一瞬间都能将所有人吸进去。

    除了孟遥低头看了看狼狈的威廉,没有人去注意这个可怜的家伙。

    蒋大人两眼紧闭,双手死死抓在椅子上,突然感到了一种无法呼吸的死亡气息油然而生。还好,两双战士温暖的手在这时突然伸过来,虽然有些粗鲁,但却让他倍感珍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突然轻轻地在他两耳间掏弄了一番,蒋大人就感觉耳中一阵清明,他随即猛然睁开眼,就看见孟遥正笑眯眯地瞅着他。

    啊,蒋大人不觉长出一口浊气,下意识地张望起来:“呃,这个,飞机呢?”

    孟遥轻松地拍拍两手,笑道:“当然已经飞走了,不过看一眼还是来得及。”说着,他递上一只望远镜。

    蒋大人眨眨眼,透过望远镜看着,嘴里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娘希匹,这才多大工夫,都飞得比蚂蚁还小了,有这样子快吗?”

    说完,他忽然发现一旁的威廉鼻青脸肿的,不觉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威廉先生,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威廉没好气地摆摆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望远镜。

    几个人轮番又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一个个一脸苍白地无所事事下来,纷纷转头盯着孟遥,表情看样子是又想吃了他又想盼着他再出点什么幺蛾子。

    孟遥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战车上。

    突然之间真安静啊,嗡嗡的耳鸣声不见了,换上的是一片迷茫的目光。蒋大人算伟人吧,可在营造出的自然力之下,也难逃众生相。

    罢了罢了,机场告一段落,又该战车粉墨登场了。

    回到长洲岛,铁甲车与战防炮已经一字排开,静静地张开牙齿等在了那里。但是出现在士兵眼里的战车,却让原本趾高气扬的他们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有的人开始咬手指,有的人却忽然欢呼雀跃着,开始向天上又扔帽子又扔衣裳。

    不用问,鸦雀无声的是士兵,欢呼雀跃的就是陈赓、蒋先云他们这些黄埔军校生了。这战车怪头怪脑的模样,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