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矮柱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我在那里太热了,站不住。”晚晴抬头睇望他,满脸不服气。

    “那个方向,我的随从可以三五不时地去看看你,确保你的安全。我在另外的房间谈事,一时顾不到你。”

    ……晚晴心念一动,原来是这样。想着他之前在柜子里那般护着自己,自己却猜忌起他来,有点过意不去。

    略一思忖,她又问道:“你真的是去谈事了?”

    “当然,不然我大清早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而且还带着你……”钰轩一指头戳到晚晴光洁白净的额头上,没好气地说:“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我……”晚晴有点惭愧,果然嫉妒是魔鬼,自己怎地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忽略了,她暗暗后悔,连忙转移话题,低声说:

    “我和那白衣公子其实就是喝了两杯茶,他问我是不是世家子弟,还让我去找他聊天。哪,这是他的地址。”

    说着,她顺手从袖中掏出那张精致的烫着金箔粉的片子递给钰轩。钰轩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当即坐正身子,不动声色地问晚晴道:

    “喔,你和他说什么了?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或者,为什么站在在那里?”

    “当然没有,”晚晴正在吃一碟钰轩给她剥出来的栗子,嘴角上还沾着栗子的碎屑。

    “我哪有那么傻啊?我什么都没给他说,只是告诉他我爱韦端已的词,温飞卿和李义山的诗,他也没说什么,喔,对了,”

    她将身体靠近钰轩,一脸神秘地说道:“告诉你啊公子,我发现他其实是个贵人,他在那里喝茶,周围坐了一大圈的侍卫,那些侍卫,唉呀,简直比你们裴府的还神气,把人拎出去就跟拎小鸡似的,悄无声息。”

    钰轩听了这话,略略放了放心,笑着伸手替她擦去嘴边的碎屑,又拿了一个杏仁酥,软言对她道:

    “吃个点心吧,别使性子了,说说,你为什么会看到他们把人提出去了?”

    “啊呀,”晚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有几个男人忽然来问我兔子是什么行情,我哪里知道呢?

    咱们走得那么早,集市都没开,就是开了我也不知道兔子的价格啊。我就实话给他们说了,他们又让我去陪他们喝茶。后来那个贵人使了个眼色,咦,你怎么了,公子?”

    晚晴见钰轩忽地眉头紧锁,脸冷得像冰,看起来像是发怒的前兆了,忙问道。

    “那群人,长什么样子?”钰轩眼中的小火苗猛地窜出来。

    “我哪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都是些纨绔膏粱罢了!”晚晴再不想生事,忙摇头晃脑地说:

    “后来那个贵人说要替我出头,派侍卫去打得他们三个月起不了床。就是那些侍卫,走路和猫一样,把人带出去竟然一声不吭,莫不是使了什么魔法?”

    “有些人内功特别高,走路就是轻一些。”钰轩调整了一下情绪,给她倒了一盏茶,放到她面前,道:“别老吃那些干的了,来,喝盏茶润润。”

    “公子,我也要喝碧螺春,明前的。”晚晴一脸娇媚,抬眼望着他,明眸似水,娇颜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