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公子说笑了。那我先告退,您看,新娘子来了好像,我去看看新娘子啊……”

    晚晴大窘,觉得今天肯定是黄历不对,这些狗血八卦,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她也顾不上风范了,匆匆落荒而逃。

    幸好,噼里啪啦鞭炮齐鸣,新娘子的轿子果然来了,大家一窝蜂去看新娘子,一片喧嚣声中,谁还会在意一位姑娘的小小心事呢?

    裴府西苑

    裴家二公子钰甫的婚事便定在了年底,事情繁多,大房这边也帮着在料理一些琐事。

    钰媚也常到西院去帮忙,这一日本来也说好要去的,谁料临时被周夫人叫去,便委托晚晴帮忙去一趟西苑。

    晚晴不敢推辞,便黄昏时分去见裴钰淑。

    钰淑说话做事都极温柔,性格上反较钰媚更爽利些,她和晚晴虽来往不多,前段时间也影影绰绰听到些流言。

    她自来和母亲跟着大房住,这类事情见多不怪,也知必有蹊跷,只是不是自家事,倒不好出面说,便自绣了两个香囊,并放了两个金银锞子,给晚晴作节礼,又时时邀请晚晴来自己这里小坐,晚晴是以和她很是亲近。

    今日她见晚晴来了,忙起身迎接,二人携手坐在绣榻上说话。

    钰淑说起二哥要迎娶的夫人王氏,是京兆尹王泾的幼女,因为上面有6个哥哥,才生了她这么一个姑娘,是以娇惯的很,一直到了18岁还没舍得嫁人。

    不料去年中秋,伯父带二哥和三哥去王家赴宴,王家一眼就看上了二哥,两家在宴席结束后就定了姻缘。

    起初二哥还有些不太乐意,说是达官显宦人家的幼女,只怕娇惯。大伯倒没十分勉强他,说是让他再想想。

    后来听说二哥的生母程夫人出面做了工作,二哥这才应承下来。

    大伯也因此对程夫人没有那么大的偏见了,虽然还是不许她入府居住,但是也应了百年之后让她进裴氏祠堂。

    “裴氏祠堂?”晚晴听到这里,不由眼睛一黯,忍不住问道:“牌位进祠堂?”

    钰淑笑着说:“你还真是个傻丫头,要不是生了二哥这样的探花郎,她这辈子都进不了那个门槛,为这,娘还气了好久,是大伯母百般劝慰,二哥又跪了几天,娘这才松了口。”

    “那程夫人,你可见过?”晚晴试探地问道。

    “远远见过一面,看起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只是头发都半白了,想也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

    二哥刚中探花时,她在府外拜见我娘亲,低眉顺眼的,哎,也怪我娘性子太刚烈,就是不让她起身,她想奉茶给我娘,我娘却连门都没让她进,弄得我二哥很为难。

    她自此后便没再来过了。大伯可怜我娘年青守节,也没难为我娘。

    本来二哥中了探花,是个天大的喜事,他的生母,无论如何也是有资格进府的,我们这房又没个男丁撑着,我也劝过我娘,她却偏执不听。我也奈何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