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血骷髅,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想到,这箫玉寒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她幡然悔悟了?

    其实血骷髅对箫玉寒并不是没有任何防备,毕竟最初他们之间还是仇人的关系,怎么可能放心同床共枕?所以血骷髅弄了一个命魂符,把箫玉寒的一丝命魂镇入符中,只要箫玉寒有任何异动,血骷髅都能通过命魂符让她生不如死,甚至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之后的数年时间里,箫玉寒并没有什么异动,就连血骷髅都以为箫玉寒是真心实意的跟着自己,于是就渐渐的放松了警惕。当然,命魂符还在他的手中,作为一个亡命之徒,他也不可能对别人完全放心,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处处戒备罢了,何况他实力高强,也不怕箫玉寒动什么小心思。

    命魂符虽然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却还带在他的身上,就在纳物符之中,随时可以取用。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箫玉寒竟然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走的念头,并且在这种关键时刻发动,做事竟然还如此决绝,直接斩断他的手臂。

    装有命魂符的纳物符就在血骷髅这只手中捏着,箫玉寒出手之后,不等那条断臂掉落,随手就抄在了自己手中,然后身形疾退,与血骷髅离开一定距离。

    血骷髅之前为了施放醉妖丹,击败横行妖王,他不惜舍弃了其中一条臂膀,如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被箫玉寒斩断了另外一条,虽然高阶修士还能用神念代替双手,可神念使用起来有诸多限制,极不方便,实力大打折扣,以后血骷髅也就成了半个废人。

    看着对面的箫玉寒,血骷髅悲愤交加,怒道“为什么?你不愿逃走也就罢了,为何如此害我?”

    箫玉寒从断臂之中的纳物符里取出那张黑色的命魂符,放出一个火球把符箓烧毁,然后神色一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不这么做不足以保证我的安全,不这么做不足以发泄我这么多年忍受的屈辱,不这么做我难以去除心魔。”

    听到箫玉寒这些话,血骷髅脸色一白,道“你……你这些年对我一直都是虚情假意?”

    箫玉寒淡淡的道“对,这一切都是我为了保命的伪装而已,否则的话我岂不是像那溪平一样的下场?想我一个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女,曾经九州大陆第一宗派阴阳宗副掌门的关门弟子,怎么可能甘心跟着你做海盗,一辈子当个担惊受怕的海盗头子的压寨夫人?”

    血骷髅一时气结,道“你……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绝情。”

    箫玉寒嗤笑一声,道“呵呵,你一个海盗头子竟然也跟人谈感情?不觉得可笑吗?你霸占我这么多年,我斩下你一条手臂,收了你的纳物符,现在咱们两清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再无瓜葛。”

    两清?怎么可能两清?血骷髅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亏待过箫玉寒,并且这些年来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夫人对待,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其它三位当家。可箫玉寒回报自己的是什么?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斩下了自己唯一的一条手臂,还抢走了自己的纳物符,那里面装的可是自己一百多年来的积累啊,上次抢劫万通阁灵船剩下的东西大半都在里面,结果都被这个女人抢走了,损失可谓是惨重之极。

    血骷髅这些年来遭遇过无数次背叛,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痛彻心扉,承受着精神、、腰包三重折磨,最毒妇人心啊,血骷髅恨不得把箫玉寒抓起来挫骨扬灰,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其他人也不可能任由血骷髅对箫玉寒出手。

    横行妖王在旁边紧逼不退,溪英在暗处不断偷袭,谢江和青阳也在朝着这边聚拢,一旦被他们围困,他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生了。

    仇恨与性命相比,还是性命更重要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血骷髅一跺脚,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府库门口。

    横行妖王重伤在身,溪英箫玉寒实力不足,只有谢江追出了门口,只是血骷髅与黑脸海盗已经汇合,他也不敢逼得太紧,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逃出横行岛。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箫玉寒看着青阳和溪英眼圈泛红,道“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我们几人还有重新相聚的那一天。”

    几人之间毕竟有些香火之情,又都是九州大陆出来的,如今箫玉寒脱离了海盗,溪英倒没有看不起她,一个弱女子,能在一群海盗之中苟活下来,也不容易。

    溪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当初万通阁灵船被劫,众多修士罹难,能活着逃出去的不会超过十指之数,我那溪平师弟恐怕也糟了毒手了吧?我虽然侥幸逃脱了海盗们的追杀,却又在横行岛上遇到了麻烦,若不是青阳及时相救,此时早就成了一具死尸。”

    箫若寒点了点头,道“溪平和我同时被海盗们抓了回去,在海盗们审问之后溪平直接就被斩杀了,我若不是与他们虚与委蛇,恐怕也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