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已经多年了。不必解。也无解。”夜龙辰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身上的蛊毒,对他来说,这种蛊虫钻蚀的疼痛仿佛已经成为伴随他生活的必然品。他没想过要逃掉。

    “这……你这五脏六腑,经脉耗损严重。我这凤冥花,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道叔心中大愕。他不知道每时每刻都在受着蛊虫侵蚀的痛苦的夜龙辰是如何度过的。

    他对未央的心思,老爷子心里其实清楚。只是他没有想到,已经娶了秦安的夜龙辰,竟然没有解开身上的情蛊。他开始对眼前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无妨。”夜龙辰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他并不需要多么的长寿,如今,他似乎也没有要征战天下的野心。在这漠北一角,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央帝,守着自己爱的人过一生,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活不过十年,也无妨?”道叔有些诧异,这几年夜龙辰安稳度日,善待百姓,所做的事情有目共睹。他确实已经改变了很多,收敛了很多身上的煞气。他在为三年前的杀戮赎罪。

    “十年?”虚羽大惊,她心中的那个煞星可是要叱咤天下,一统江山的。十年的时间,太过短暂。

    “无妨。”夜龙辰笑了笑,今天他着的白衣,这样的笑竟平添了些许的素雅,像是一个天人,看淡世间一切俗事。

    轻声叹气,道叔将他的伤口颤上绷带,“不可伤情动怒,好生休养半年。方可痊愈。”

    “谢谢你,道叔。”夜龙辰将衣服合上。这一身,大大小小伤痕无数,他何尝在乎过。他不过也是在乎,他陪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还要跑。

    “随未央,叫我一声爷爷。”道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的说着,这一声爷爷,便是入了他抚溪族的门,今后他的生死,抚溪族亦不会袖手旁观。

    “爷爷……”夜龙辰笑了笑,即使她有那么多的犹疑和不确定,身边的人总是支持着他们的。

    “咳,央帝,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可能得知道。”虚羽有些话想说。

    老爷子收拾好东西,站于一旁,“虚羽,我先走,你们多谈一会儿。”

    虚羽拱手,她想要说的话,道叔其实心里也清楚。他得回抚溪族了,总会再见。

    “爷爷如今的身子,好像有些不如从前了。”夜龙辰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彷徨。

    “你可知这凤冥花需要用他的精血培植,这温泉水也是他一直用内力护着,要不,还能这样鲜活的到你这里?”虚羽摇了摇头,她实在也不知,为了这个夜龙辰,赔上老头的命,值吗?

    “你说什么?”夜龙辰捂着胸口,他情绪不稳定胸口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为了老头的心血,我劝你最好平心静气的听我说。”虚羽有些难过。夜龙辰差一点被挖心,老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巧的抱着凤冥花而来。

    哪里有那么多刚好出现的凤冥花,那种植之地,都是他精心培育的结果。因为赶不及救梨诺,而用尽毕生精力来培育的凤冥花,耗着他的精血,是以,以医术称霸昆仑的抚溪族老族长,才会一派老相。

    这些,虚羽都是听萧勇和贺仲说的。她也去神秘大陆求证过,所言不虚。她对道叔的敬佩,由此而来。他不是徒有虚名,这天下事,他都推算得出。

    他知道向南有此一劫,三年前便有所规劝。可惜,他失了跟着夜龙辰的初心,他丢弃了自己毕生追求的信仰,他背弃了要照顾那个小女生的承诺。

    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