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的惰性变幻无常,社畜的闹钟雷打不动。

    成柏安迷糊地从被子里伸出手,往响铃的地方胡乱摸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把闹钟给按停了。

    昨晚一下喝了太多,吐一半消化一半。在床上躺了一晚,酒还是没有散去。

    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又困又脑子疼,动也不想动,更别说回去公司上班。

    兢兢业业“大半载”,心想着给上级请个假不成问题。想着想着,指头还没动,眼睛先闭上了,假是在梦里跪着给请好的。

    “滋滋滋——”再睡了还没两小时,手机又疯狂振动起来。

    这次是来电。成柏安把手机凑到脸上,模糊看清“主管”三个大字的备注。

    接了电话还没说话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人呢”、“在哪儿呢”、“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上班!”

    “我请假了......”面对上级,成柏安恍惚得紧,说话也没底气。

    “请假?你跟谁请的假!”主管窝了一肚子火,“卫经理让你新对接的那个客户刚打电话了,问到底什么时候派人去看看,什么时候出图纸可以动工。卫经理听得一头雾水,问我也问得一头雾水,结果是让你联系人家你没联系,害我白白给卫经理骂了一顿!你这个月扣绩效!!!”

    成柏安听着听着险些睡着,又给主管的大嗓门吼醒:“趁着客户今天在,你现在赶紧去把尺寸量了,沟通好将设计图赶出来!”

    “好,嗯,好的。”成柏安挂了电话,睁着模糊的眼睛看了圈四周。

    曲嵺在新城区的一套房子,从去年拿到手的时候看着那些开发商弄的千篇一律精装修,当场就想改了。奈何很多想法还是要和设计师面对面敲定,可他又一直呆在国外。

    昨晚的事情后心情不好,回了家眼镜忘了摘,被曲谌看到了一问,心情更怪。

    索性收拾了几件衣服丢上车,跑来了别墅。里边的家具设备勉强算是齐全,收拾收拾能住。可他睡了一夜过后醒来,觉得这屋子怎么看怎么丑,怎么用怎么不顺眼。

    暴躁的起床气,统统发泄到了不尽责的装修公司头上。

    曲嵺骂了个痛快,洗漱后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等派来的那个设计师商谈。

    “叮咚——”还没到午饭的时间,门铃被按响。

    曲嵺不耐烦地起身,打开门后看到站在台阶下的Alpha,惊讶闪过一瞬,眼底溢出点恼怒,“有点意思啊,怎么做到的,这都给你找来了?”

    成柏安回家换了一身,简单宽松的浅色T恤。但酒劲没过,脸上散得不完全的淡红和不在状态的迷离还在。

    “曲先生。”成柏安仰头。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眼镜不知所踪,站这么近地看也还是觉得有几分模糊。

    两格的台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好像比他矮大半个脑袋的Omega,突然变得过分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