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明容趁着夜色,见四下无人,偷摸钻进老宅底下发现的坑洞,那紫木盒子还好好的搁在镂空的壁柜之中。

    他将盒子取了下来,用一块麻布包好送去了谢宅。

    翌日,原以为安信武县的消息没有这么快传来,可司温韦却清早便递了消息过来。

    司温韦刚刚坐在大厅里,声如牛喘,接连灌了两大茶盏的茶水才勉强能开口说话。

    “打听到了...”司温韦从怀中取出一份用黄纸包好的竹卷,“为了找这东西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劲。”

    “昨日夜里我刚赶到安信武县,结果那些捕快各个都是偷奸耍滑的好手。知道我想查李家的命案后,一直不肯把消息递出来,非得让我请着喝酒才肯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司温韦把这东西交给谢清淮,“这不,我陪他们喝了一夜,清早拿了案宗就赶来了。”

    司温韦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瞧起来的确像是困极了,就连眼睛也红红的,不过浑身的酒气散了不少。

    “多谢多谢,”谢清淮将案宗收下放在一旁,关切道,“你要不要用些早膳?或者我让下人置办一个厢房出来让你歇歇?”

    司温韦摇了摇头,“厢房就免了,让人给我打些水来擦把脸,再上些早膳吧,我快饿死了。”

    他摸了摸小腹,埋怨道,“昨天夜里本就没什么东西下肚,只陪着他们喝了两大缸子的酒。结果回来的路上被马一颠,肚子里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山路难行,更何况他还饮了酒,披星戴月的赶去取案宗再赶回来,无论这份案宗能不能查到什么东西,谢清淮都十分感激。

    “巧云,你去打水来给司捕快洗漱,”谢清淮吩咐道,“还有,让小厨房制一份醒酒汤呈上来。”

    “好了,你且在这里歇歇,”谢清淮收起案宗,起身道,“我亲自去小厨房替你看着早膳。”

    司温韦抱拳,靠在交椅上闭眼小憩。

    司温韦用完早膳准备回衙门时,谢清淮吩咐下人给装了几两银子做谢礼,起初他还不肯收,还是下人聪慧说了句即是替小姐办事,怎么有让他破费的道理,他这才腆着脸收了。

    那竹卷的案宗谢清淮并没有先打开看,而是去敲了岑泠之的房门。她想着这事终归还是他想起来的,见了案宗说不定还能想起更多。

    岑泠之邹着眉头将卷宗上每个字都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直到后来放下案宗才舒展开道,“这案子我有些印象,只是隔了有些时候,所以许多细节记不大清了。”

    “当年我师傅还健在,结果有一日安信武县传来消息,说是有一桩大案,人手不足,这才喊了我师傅前去说是搭把手,当年我也在。”岑泠之娓娓道来。“你看正如这里所说的。”

    岑泠之用手指着竹卷,“数十具尸体等着仵作勘验,所以当地的人手不足,才唤了我们前去。”

    谢清淮走近看了一眼。

    “这里写着有一具尸体奇怪得很,不和旁人一样是毒死的,而是被一把利刃砍得血肉模糊,最后备受折磨一命呜呼。”岑泠之指了指竹卷,“可是这里没有什么对我们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