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益同气疯了。

    大夫走后就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身边的小厮被他吓得只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朱高义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地狼藉,哼了一声甩袖子就要走,朱杨氏赶了过来,一下子扑在朱高义脚边,“老爷,老爷,这一定是有人想害我儿啊!”

    朱高义愣是被朱杨氏气笑了,“杨氏,说你蠢你还真是蠢,这不是有人害他,难道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弄的?”

    “大夫请了吗?”

    跟在朱高义身边的是一直服侍的管家,闻言立刻回道,“方才请了回春堂的袁大夫过来看了,袁大夫说……”

    “说什么?”

    管家往朱高义耳边凑过去,低声道,“袁大夫说,少爷这种情况可能是多种原因造成的,如果想要少爷恢复往日的情况,得找到擅长金针刺穴的人找准穴道进行刺穴,刺激少爷的反应,才有可能恢复。”

    朱高义面色一沉,“把这几天阿同做的事情都给我说一遍!”

    管家看了一眼朱杨氏,示意朱杨氏身边的婆子把朱杨氏带到屋里去,可朱杨氏身边那个婆子跟个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管家摇了摇头,干脆把朱高义拉到一边,“袁大夫给少爷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少爷应该是被人在命根子上动了手脚。”

    “少爷这些年在房事上太无所顾忌了一些,春艳楼的那些姑娘们有时候会在房里添些助兴的东西,少爷有时候自己也爱用这些东西,是药三分毒,这些东西偶尔用一下助个兴还好,长久用下去那是会掏空少爷的身子的。”

    “昨儿个下午,少爷是在东墨酒楼用的饭,不过菜却是少爷前几日封的那个悦来酒楼的东家送过去的,是个小姑娘,一共送了四道菜,菜是没问题的,东墨酒楼的吴掌柜是个谨慎的人,那些饭菜和酒他都用银针试了毒,这是众人都看到的。”

    管家抬头看了眼朱高义的神色,一时间猜不出来自家老爷在想什么,低着头继续回,“那几道菜我问了小厮,小厮也给袁大夫说了,袁大夫说菜色上没什么问题,一般能让人不举的药要是下在这种菜里,少爷吃的时候就能吃出来了。”

    “后来老爷您也知道,夫人去沈氏那边大闹一通,少爷去把夫人带了回来,然后出了门,结果在路上出了事。”

    朱高义眼风一扫,“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回老爷,少爷经常夜不归宿,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和少爷一起昏了过去,直到早上两人才清醒过来,少爷检查了一下自身没发现什么异状就回来了,我也是审问了跟在少爷身边的小厮才知道的。”

    “白天少爷的饮食都很正常,上午的时候去夫人那里安慰了夫人大半天,又陪夫人用了饭,下午少爷的朋友过来,然后少爷跟着朋友出去,晚上去了春艳楼,之后的事情老爷你也知道了。”

    朱高义沉吟了一会儿,“你说,谁会对阿同下这种狠手?”

    “那悦来酒楼的东家,最可能,又最不可能。”

    “什么意思?”

    管家便仔细给朱高义说了一番,“那悦来酒楼的东家是个小姑娘,姓姜,叫姜云,据我猜测,可能和白家六爷弄出来的蜂窝煤有关系,所以被白家六爷提携了,才能在县城里买下宅子。”

    “不过白家六爷的提携也是有限的,他们家买悦来酒楼的时候就没走六爷的路子,还被衙门里好生为难了一番,给姜云在外面办事的是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是个能屈能伸的。”

    听到白飞星的名号,朱高义的眉头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