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赶走后,十样绕到屏风后面,向着尤曼雁笑吟吟地问道:“如何,要不要去看看吕崇云的惨状,消消心头火?”

    尤曼雁本还想表现得矜持一些,可看到十样面上的戏谑之情比自己还强一些,她就止不住地心动,最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不妨去看看,我让以冬陪着你。”

    尤曼雁当天下午就和以冬去了那间破庙,彼时已过了午饭时间,待在庙中的吕崇云和沛柔却还在吃饭,饭菜简单到了一定地步,仅仅是野菜配馒头。

    吕崇云嘴上说着没关系,脸色却绿得跟那野菜叶子似的。

    沛柔满心满眼的心疼,匆匆吃下一点根本不足以让人饱腹的食物,便说要去做工,离开了这破庙。

    说着要去做工,尤曼雁却分明看见沛柔往山上去了。以冬给她解释了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这有可能是去山上采药卖钱了。

    被留在庙中的吕崇云则说着要去街上找份工作,却在吃完饭后躺了大半个下午,方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来都来了,尤曼雁干脆继续跟上去看看情况。

    吕崇云在街上逛了一圈又一圈,经过写有“招工”牌子的小铺子怎么说也有十家打底,然而,他完全没有进去问一问的意思。

    尤曼雁到后来才明白,吕崇云这纯粹是压马路来了。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的。他能做的,就是胡乱地压完几圈马路后,回到家跟沛柔诉苦。

    听到吕崇云可怜巴巴地告诉沛柔,自己的找工作之旅是如何处处碰壁、那些店里的伙计是如何狗眼看人低,尤曼雁实在是听得想笑。

    戏看到这里,她再没了继续下去的欲望,带着以冬就走。

    她总算有点明白十样的意思了。丈夫果然是该好好选的,要是一个不行,那就换一个也无妨。她实在不想像沛柔那样,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赚钱,养活一个没用的男人。

    既然沛柔如此享受于这个过程,她倒不如成人之美,将吕崇云直接送给她。

    看尤曼雁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既没有过度伤悲,有没有过度幸灾乐祸,十样就放了心。

    这说明,她这两天给尤曼雁和潘幼霜洗脑的方向,大体上是正确的。

    十样给她们传达的意思很简单。

    在这样一个嫁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擦亮自己的眼睛反而更加重要。要是不幸父母被人蒙蔽,嫁给了一个半点没用的丈夫,可不能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态度糊里糊涂过完一辈子。和离的法子千千万,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为了更好地让她们认识婚姻的多样性,十样还举了自己的例子。

    原主和丈夫,就没有遵循父母之命的老路。母亲倒是提前为原主订下了心目中的理想夫婿,可惜对方实在太拉跨,没能熬到成婚那天就败光了家财。他一心想着要把输掉的再赚回来,结果就死在了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