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酒吧。

    崔星影匆匆推开包间大门,伸手摘掉脸上的墨镜。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于是找了一帮朋友过来陪他喝酒,中途有人招手叫了几个陪玩。

    崔星影抬头,目光从一张张漂亮脸蛋上依次掠过,最后停留在最末那个栗色卷发的男孩身上,他招招手:“过来。”

    男孩立即媚着一张脸,笑眯眯地在他身边坐下,他受过专门训练,嗓音又酥又软,让人听了都要顿时去了大半条命,他介绍自己:“崔少,我叫小情。”

    崔星影看了他一会,避开小情送上来的吻,转头和身边的人说:“怎么世界上长得像的人这么多,你们说他,更像行行还是贺骄。”

    见崔星影不理自己,小情脸上的笑有点绷不住,他软着身体靠上去,被崔星影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崔星影哈哈大笑,把他推得更远:“都别碰我,我最近替我家宝贝守身如玉。”

    小情的脸彻底黑了,心里暗暗骂道:死矫情。

    几个陪玩离开后,包间里才开始放开聊起来,期间说到牧行云,接着话题转向贺骄,一个朋友突然大呼小叫起来:“说起来是真的巧,前几天我碰到一个同学,他现在在国外读大学,跟贺骄以前还是校友。”

    崔星影立即来了一点兴趣,他坐正。

    那人继续道:“他说贺骄在学校里学的是艺术专业,画画特别棒,是他们那个年级里数一数二的排名,本来打算要开个人画展,但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就休学了。”

    “为什么休学?”崔星影问。

    转述的人摊摊手:“我那朋友也说不上来,准确来讲,是圈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再后来就在电视上看到他,发现他回国当了演员,可能是当演员来钱快。”

    郭其凑上来说:“我们几个好像都不知道贺骄家里的情况,他家是干什么的?”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崔星影的眉也跟着一起皱得死死的,后来有人笑道:“咱们这一带的有钱人,我个个都能给你叫出名字来,贺骄不是。”

    崔星影听后松了一口气,幸好,如果贺骄家里有钱有势,那以后就更难追到手。

    酒局散场的时候正好晚上七点整,崔星影让司机送他回家,他喝了一点酒,没有醉,但车开到半途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牧行云。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和他见面,这种思念的感觉并不好。

    崔星影的身体深陷进沙发,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微微发呆,他明明应该更在乎贺骄,但却在此刻疯狂想要见到牧行云。他想念深夜时的嘘寒问暖和一颗及时的解酒糖,这在他喝酒后已然成为一种无法割舍的本能。

    崔星影甚至开始分不清,他究竟更喜欢哪一个祖宗。

    他给贺骄打了电话,得知他们今天的拍摄还没有结束,他立即指挥司机掉头往片场开,中途路过一家花店,崔星影停车买了一束欲滴的玫瑰。

    他把头埋进玫瑰花深吸一口,玫瑰的花香总会让他想到牧行云。他的行行在生活中极度念旧,从小到大他只用一种玫瑰味的沐浴露,他像是在玫瑰池中沐浴长大,崔星影爱极了他身上淡淡的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