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霸道了!三义连环坞是我父多年心血。能不能存在你说的不算。我要救出我娘,要让祖士稚公这一系在豫州延续下去。这是祖家儿女的责任,不能回避。我要走了。”祖凤的语气渐渐坚定。

    祖凤认真起来,石青反倒慌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怒骂祖胤、李承,但祖凤以稚嫩的肩膀承担起家族亲人的安危,这种举动,让他不仅不能翻脸,反而痛之惜之。

    “你不能走!若是敢走,我就把生麦煮成熟麦。”石青色厉内茬地恐吓着,不过,他曲改说的词语显然用错了对象。

    “生麦煮成熟麦?你煮就煮吧,与我何干?”祖凤显得很困惑,扑闪着眼睛望着他。

    一阵邪火在石青心中蹿来蹿去,他烦躁地在帐内转来转去,苦恼无比:“祖凤。你父亲的用意很明显。他想用你稳住张遇,伺机而动。可惜他们连遭败绩,至今还没有一点教训。他们根本不是张遇的对手。我担心,他们图谋一场,到头来,不仅赔了你还会赔了三义连环坞。你明白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祖凤吃惊地望着石青,满是忧虑。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我自己琢磨的!”

    石青恼怒地说道:“你父亲的心思早被无数人用过无数次了,怎么瞒得过有心人?这种计策纯属一厢情愿,没有半点用处。”

    “啊。。。这可怎么办?”祖凤摇摇欲坠,仿佛支柱倒塌,身子无法支撑了。

    石青及时上前,搂住她,轻轻拥着她,安慰道:“不怕。。。惹不起,我们躲得起,这天下大着呢?何处没有容身之地;我们远走高飞就是了。”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祖凤一把将他推开,痛惜地望着他,语声铿锵:“我以为英雄不论出身。你虽出身微末,总算是个敢于承担的真男人。谁知你竟让我丢下娘亲家人,一走了之。你走吧,我要和家人在一起,共同承担艰难。”

    石青脑袋轰地一响,祖凤的话一声声在耳边回响:承担!承担。。。霎那间,他被激得热血沸腾,斗志像熊熊大火一般燃烧起来。

    “好!一切由我来承担!”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他一转身,毅然出了大帐。

    祖凤心中震颤,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无论成不成,有人愿意帮着承担,感觉真好!

    石青出去后,祖风一个人在大帐里转来转去,她想回到父亲身边,又想等石青回转;她多么希望,石青只手回天,帮她渡过难关。

    不知不觉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突然响起糟杂的声音。祖凤心中一凛。夜半之时,军营怎会有那么大的响动?石青在干什么?他要是耍起蛮来可怎么办?

    心慌意乱,坐立难安;但祖凤始终没有出帐;她似乎害怕一旦出去,唯一的希望就会破灭。

    就在这时,帐幕豁然开了。石青进来了。后面跟着三个愤怒的大督护,再后则是苏忘、赵不隶、李崇、司扬、侗图。。。联军排得上号的大小将领都来了。一个个面沉似水,神色肃穆。

    祖凤愕然,看到父亲,心虚地低下头。

    没人强迫,她如此自觉自愿地待在石青帐中。这一点可不好解释。想到这儿,她面上一热,心如鹿撞。

    就在这时,石青轻轻一句话,将她乱七八糟的心思统统扫除干净。

    “现在,我宣布,即时起,三义连环坞解散,三义军解散,征东军解散。原三义军和原征东军合并,组建新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