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叫出声了,其实这样的毒打他遭受过太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祁怀忽感胸口沉闷,根本来不及阻止,她没有想到被原主打骂过的小安会护着她

    几道戏谑的笑声从一旁穿了过来,祁怀闻声望去,原是几个穿着一般,书生打扮的少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烈日之下。

    祁怀这才想起来,原主和小安在酷暑下赶路,本想找处阴凉好好休息一下,但此处的阴凉皆被华贵不凡的马车所占。

    原主本就心性极高,自命不凡,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在几个爱挑事之人的挑说之下,她自认这阴凉不该被人独占,既然生在街边,路过的人应该皆有享受的权利,况且阳光还是如此毒辣。原主不顾小安的阻拦,坐到了其中一辆马车后的阴凉处。

    原主这么莽撞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原主的白月光聂辰也在那一群人中,原主想要在聂辰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自是没了顾忌。

    这些马车偶有士兵随从护在两侧,不是富商之类的就是贵族或者是手握权贵之人,总之不是他们一介草民可以惹得起的,那些书生打扮的人见祁怀如此蠢笨,不由的笑出了声。

    其实这些马车忙着赶路,本不会久留在此,只要稍作等候便可,可是原主偏偏自命不凡,上去争这一口气。

    原主还以为自己比其他人皆要敢于争,那曾想到马车内的男子听了她的一番话之后,要杀了她。

    不是打骂,不是处罚,而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在这样的乱世,一条平民的命的确算不上什么。

    人群中,见到祁怀有如此下场的聂辰也只是鄙夷厌恶的看了祁怀一眼,他虽自幼结识祁怀,但却极为瞧不上祁怀的各种做法,太过愚蠢与自大了。

    聂辰着急赶路,至于祁怀的生死自是与他不相干。

    祁怀眼底一寒,风尘仆仆的脸上多了些难以争辉的光芒,她本就五官精致,一身男装似翩翩公子。

    祁怀扶着小安,语气温柔的问他,“可是痛极了?”

    小安摇摇头,而后想起祁怀之前的打骂,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似乎在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伤心。

    祁怀虽是打骂他,但毕竟比不上地痞大人疼,况且还给他吃的,住的,他已经很知足了。

    士兵被一小乞丐拦了路,自然心中有气,士兵冲到祁怀面前,本欲想抓住祁怀,然后到一无人之处杀掉。

    但祁怀灵敏的一闪,似是不小心拌了一下,脸上故作慌张,脚“不小心”的踹在士兵的小腿上,士兵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就在士兵跌倒的瞬间,祁怀一脚便踩在了士兵的小腿之上,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裂声传了出来,偏偏祁怀还一副没有摔倒,十分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士兵闷哼一声,脸上瞬间冒着黄豆大般的冷汗。

    偏生造成着一起的祁怀理了理衣衫,极为标准的向躺在地上的士兵行了个礼,“这位大哥,实在对不住了,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