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妹妹偷偷藏了一瓶镇定剂,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说完林峋就攥着李晓的手往外走。他不愿意同人好好说话之时,可以就地化身成蛮牛。

    李晓死命扒着门框,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要你管!”

    “我是你哥,我不管谁管!”

    “你姓林!你不是我哥!”

    李晓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估摸着对面楼层都能听见。林峋好像被她这话镇住,本来死死攥紧李晓的手,一下就失了力气。李晓抽回已经被抓红的手腕,仓皇逃回房间把门锁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外始终寂静无声。

    李晓终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虽然那小子当年贪图外公家的荣华富贵,背弃了他们一起许下的承诺,可好歹……血浓于水,何况,外公有两个亲孙子,一个亲孙女,他这第一财产继承人在林家里过得也未必有多好。平心而论,那小子当儿孙虽然不太称职,做兄长却是无可挑剔。不仅逢年过节,少不了李晓的好处,有时他去别的城市,也会给李晓捎带纪念品。

    可惜,李晓不稀罕。

    一想到母亲曾被林家人那样对待,她心里才举起的几丝愧疚之情转眼便烟消云散。

    风吹来几片棉絮。托林峋的福,她那只抱了三四年的趴趴熊光荣牺牲。肚里棉絮“七零八落”散得满屋。李晓装殓了它。

    除了趴趴熊,李晓的衣柜,书桌,到处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她不太明白,昨天明明是林峋把她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要是有什么不妥,他为什么不早说?非等到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抽风?李晓觉得有必要问问清楚。

    她打开房门出来时,那瓶蓝绿小药瓶安安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林峋翘着二郎腿,正靠在沙发上给谁打电话。见李晓出来,他就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大致情况就是这些,等您有时间之后,我亲自带她过去。”旋即把手机扔到一边。

    两人相对无言,各自心里都憋着股气。

    直到李晓终于腿酸,走到厨房区去倒水,才被人突然从背后抱住。

    男孩声音有些喑哑,终于咬牙切齿道:“死丫头,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