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日光洒在屋里,却照不进黎萧心间。

    昨晚斗胆与安朔摊了牌,今日仍然有些郁闷。

    “娘子是醒了吗?”

    一列侍女端了洗漱用品,茶水朝食鱼贯而入。领头的婢子正是梅初寻。

    “你怎么来了?”

    “昨晚娘子陪郎君夜游清圆池也不同婢子打声招呼,叫婢子好找。今早元信小郎君到院儿里传话,才巴巴地赶了过来。”

    黎萧的眼皮跳了跳,“现下府里都是这个说法吗?”她轻声问了句。

    梅初寻不明其意,便只当黎萧是在自言自语。

    “娘子要起身吗?”

    “我喜欢清静。你留下伺候即可,其余都出去。”

    说是只要初寻伺候,其实穿衣洗漱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并没让她插上手。

    梅初寻一旁站着实在尴尬,便找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比如,他们昨晚都去了哪里?她同安朔说了些什么?玩儿得开不开心?

    黎萧半个字都没答。

    等梅初寻没话说了,便轮到黎萧问她。

    “你何时能不这么八卦?”

    黎萧将帕子往盆里一掼,溅出水花打湿了衣角,却不要梅初寻帮她打理。

    “八卦?娘子想问福祸?还是姻缘?奴恰好也会两手。”

    梅初寻说着便从袖带里掏出了一把竹签。

    黎萧看了她许久,终于没有再问什么。

    梅初寻松了口气,抬起头却见黎萧转过身,自取了屏风上的外衣要走。

    “娘子,凉风院已经封了。昨晚少将军已吩咐将您的东西悉数搬到临渊斋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