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翻到某一幅歪歪扭扭的字时,她却脸红了起来。

    那卷子上白纸黑字,分明写着:Hallo,theworld!

    再往下展,便是那“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几个字。

    最低下还花里胡哨地签了“李晓”两个打字。

    怪不得,她一进门就觉得这屋子里的东西格外熟悉。

    黎萧裹起了画卷,起初还很慢,而后慢慢加快速度,最后竟是把她自己那副揉成一束扔到屋角。

    “方才还好好地,这又是怎么了?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真难哄。”

    安朔回过头来,瞧着窗边矮榻上把头埋在臂弯里的黎萧,笑问。

    “又没人要你哄我。”

    黎萧抢白,耳朵却还红着。

    干脆背过身去,捡了本集子慢慢地看。好巧不巧,手里拿起的正是一本练字人的入门课,《九成宫醴泉铭拓本》。

    这下,脸上更是挂不住了。

    安朔挑了挑眉,将手里的活儿干完之后,才放下笔来陪她。

    就在旁人没有察觉的时候,那桌上的书信便“柔”地消失了。

    “又在生什么气,告诉我。”

    坚实的臂膀从身后圈上来,将她锁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人说话的气声呵在耳边,没得叫人腰上丝丝稣痒。

    黎萧并不顺从,她今日就像一只躁动的猫,来不来就要挠人一爪子。这会儿她挣开安朔,将人拉到短榻上一同坐着。

    样子很是认真。

    安朔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仔细观察着她脸上一会儿嗔一会儿忧的神情变化,不敢轻举妄动。

    好一会儿,黎萧才小声咕哝道:“你能不能同我说说,她是个怎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