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那漱月安顿好了以后,黎萧一咬牙去,一跺脚,“行吧,看得出来,你我性情相投,本夫人也想帮你完成心愿。不过这事儿毕竟是少将军定的,本夫人也不敢擅自做主留下你。但须得允我一条,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得坦然接受!”

    黎萧才说完,那姑娘有耸着鼻子要哭。

    “话我已经说明了,你可以在此等我的消息,或者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扔出去,是死是活都由你。”

    一套“胡萝卜”加“大棒”的组合拳打下来,那漱月总算是消停了。

    她又叫流霜、流絮好生看顾,自己拽着青箬又往临渊斋寻那人去。

    一路上,青箬不情不愿,一边走一边数落黎萧。

    “我的娘子啊!少夫人呀!您可长点儿心吧!那漱月明摆着就是贪恋府中锦衣玉食,才不肯离去,却编出个报恩的故事来匡您!这满园的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也您信了,还巴巴地跑这一趟。她帮您当都成什么了?那北上官道年年闹贼寇,受过少将局恩惠的人能从这儿排到雁门关去,若是打着报恩的旗号就能收进少将军府,那满长安都是咱家的人了。”

    “可箬儿,那些受过少将军恩惠的人,现在都在哪儿呢?”

    青箬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你说少将军救过千千万万人,可我如今只见到了一个漱月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受小人蒙蔽,可……”

    ——可你知道吗?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知恩图报的人太少了。你帮了别人,不被人讹上就已经是万幸了。

    “可那漱月能有这份心意也算难得,我宁愿相信是真的。”

    “再说留不留得下她,也不是我说了算。”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站在了临渊斋院门前。

    望着那绯樱树下的朱门白墙,黎萧竟到底是迟疑了几分。

    毕竟昨天晚上,她才从那人手上逃出来……

    “少夫人,怎的不进去?”

    青箬问道。

    “让我先做个表情管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