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下楼的时候,秦泽阳走在我前面,他拉着我,叫我小心。一截楼梯,我走得那么的艰难。

    出了星巴克的门,门外的空气让我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刚才那紧张的氛围,让我几乎窒息。

    秦泽阳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问,“婉静,你还好吗?她跟你说什么了?”他伸手上来试了试我额头,眉毛攒到一块儿去,担忧地说,“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秦泽阳的关心,我眼泪在眼眶中翻滚,然后接连不断的泪水滚滚而来。

    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不管是谁,只要送上一点温暖,他都会感激涕零,更加无限的放大自己的悲伤和委屈。此刻的我就是这样。

    我紧紧地抓着秦泽阳的手,手心里部都是汗,见我不说话,他更是着急问,“婉静,你说句话,你怎么了?”

    然后,心底的情绪一下子集中涌上来,我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睡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秦泽阳坐在床边上,还是紧紧地拽着我的手,他好像有些困了,我微微一动,他立即醒过来,一面伸手去揉自己朦胧的眼睛,一面伸手来触摸我额头,“还好没事了。你刚刚是不是疼了?我妈说你应该是疼得不行了才晕过去。”

    “我没事了。”我轻声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你不舒服还去见她干什么?婉静,你能不能考虑下自己?你要是想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要多想着自己,这样的情况要是再生,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刚刚送你来医院的时候都把我吓坏了,我妈本想给你用药,可你有孩子又不敢........你真是的,这么大了,不要这么任性好吗?”秦泽阳噼里啪啦,一阵斥责我。我不觉得烦,只觉得温暖。

    这世界上,能这么训斥我的人,有几个?能真心为我好的,还有谁?

    “就是有点胃疼,我没多注意,可能是那杯水有点冷吧。”我撒谎说。其实在我想吐的时候,疼痛感就慢慢来了,只不过当时周薇说的话,更让我心疼。

    那种截然不同的疼痛,是胃疼无法相比的。

    “她是谁?”秦泽阳从来不问我其他事情,但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问的。看他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

    我没敢撒谎,便老实说,“以前认识的人。”

    “没事找你干什么?这样的没分寸的人,还是不要见了。”我现,秦泽阳也有一双洞明世事的眼睛。

    我点点头,“秦泽阳,我想喝水。”

    输完葡萄糖,护士来给我拔针的时候,秦泽阳把他妈妈叫来训斥我,叫我平时要多注意,如果说我要这个孩子的话。她说,我现在这个状况,要是不做手术,不做化疗,撑多久是个未知数,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吃药来抑制疼痛,那就更加得注意。

    我一直埋着头,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秦泽阳他妈妈叹气,摸了摸我脑袋,“哎,你自己想想吧,这么大的孩子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叮嘱秦泽阳送我回去,转身走了。

    去停车场的时候,秦泽阳一直搀扶着我,我笑他,他便说,“你别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