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连月笑了笑,没有说话,手里慢慢的剥着的橘子。

    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她真不想当处长。

    g心斗角太累了吧。

    也可能是因为她还没品尝过“权利那令人疯狂的滋味”。

    以前她是有一GU心气劲儿的。

    年少的时候她心里憋着一GU气,挣扎着想要逃出那个烂泥坑。后来,是想着怎么也要把妈妈养好了——

    命运给了她一个极差的开局,可是她咬着牙也撑着要把它打到最好。

    她心很小,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只装的下自己的那一点小心事:

    把妈妈那一个月一两万的诊疗费付了,做好自己那个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再有个小小的栖身之地就够了——最好不用还房贷,能多存点钱,那就更完美了。

    就连什么Ai人孩子,她都不敢想。

    生活的重压压在肩上,连基本生活都需要咬牙坚持的时候,道德不过都是扯淡的东西——什么为国为民,宏图大愿,离她太遥远,她没有那个想法。

    当年去J国的时候,她的心里虽然惶恐,却尚有一柱支撑。到了妈妈走的那刻,撑了她那么多的心劲儿,似乎也轰然倒塌了。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到领悟到,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是那么的疲惫。

    那时候她突然明白,其实极大部分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就如浮萍,随机漂流在出身,国运和大势的海面上。

    唯有权贵们才能翻天覆地,翻云覆雨,搅动这无边的海。

    橘子剥好了,连月伸手,把它递给了自己旁边这个资深权贵家族的代表,男人伸手接过了,又笑嘻嘻的往她那边挪了挪。

    两人的距离还隔着有半米,连月懒得理他。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同事发来的。

    问她户口积了多少分了。

    S城凭积分入户,连月回国才六年,只有一个本科文凭,证书倒是有几本,加加减减,入户都还差了几分。

    “我这两天算过了,都还不够呢,”她回复,“社保要连续交十年,我才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