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跨年夜,还有半小时到零点,驰消和殷侍画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他说的水果和干果,适合边看跨年晚会边吃,还有说是给殷侍画“储备”的特别多的零食,两人就这么回了家。

    薛鹤兰已经在茶几上泡好茶,笑吟吟地等着二人,殷侍画鲜少能从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于是明白,驰消刚才并没有骗自己。

    薛鹤兰接过驰消手上的东西,假意嗔怪说:“今天是跨年夜,把你留太晚是不是不好?爸妈还在等着你回家吧?”

    驰消笑:“没关系,他们肯定单独约会去了,我反而是多余。”

    “啊……那你爸妈感情是真好。”

    “我纯属意外。”

    薛鹤兰又被逗笑了。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驰消连饮茶方面都能与薛鹤兰聊得投机,殷侍画就在一边“咔嚓咔嚓”地吃薯片,觉得此时自己才是那个“多余”及“意外”。

    过了零点,互道过“新年快乐”,驰消这会儿真该走了。

    薛鹤兰说“等等”,上了趟楼,临走前又给他塞了个红包,说:“新年礼,别见外。”并让殷侍画送他到院门口。

    殷侍画回来后,薛鹤兰正在亲自收拾茶几。

    她站边上,犹豫片刻,开口叫她一声:“妈。”

    薛鹤兰手上动作一顿,看她。

    “你想问参加节目的事?”

    “……”

    “嗯。”

    “去吧。”薛鹤兰笑说,“你圣诞节的表演我回看了,真挺好的。你要是真喜欢这条路,就去试试吧,但应该早点和我说,一开始说出来真要把我给吓死。”

    殷侍画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

    而这样的神情及言语,对薛鹤兰来说真相当难得。殷侍画纠结半晌,跟她道了声“谢谢”,说:“那我先去睡觉了,妈妈。”

    “行。”

    “晚安妈妈。”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