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两片电暖器,床两侧各放一台,没开窗通风。

    睡觉之前,驰消将靠近自己的那台电暖气调到最大档,刻意挨很近,同时又被殷侍画那一大床被子给裹得严严实实。凌晨醒来,汗湿透衣服,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不少,一摸额头也是凉的,烧果然退了。

    他才把电暖气调回正常,开窗通风,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因为殷侍画还在另一半床上睡着。

    回床上的时候,他双手撑在床面上,慢慢地俯下身看她。

    殷侍画睡颜恬静,可能因为刚才屋内空气不流通、有点闷,双颊显出浅粉色。她蜷缩在她那床松软宽厚的被子里,姿势看起来依旧缺乏安全感,又很令人动容,和床头睡得正酣的饺子如出一辙。

    他替她松了松面前的被子,又将她快要贴到电暖气上的被角往回收了收,也继续睡了。

    两人这一晚睡得都特别好。降温的季节,偌大一间没人的房子,可能就是要这样两人一猫睡在一屋里才有氛围。

    殷侍画于九点半自然醒,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从被窝里出来,靠在床头上,驰消正在她身边玩手机,但看起来也是刚醒不久。

    “你烧好了啊?”她看他一眼,声音里透着刚睡醒的奶乎乎的劲。

    驰消很快就收起手机,瘫下去,悠长地叹一口气说:“大概是退了吧。”

    “‘大概’?”

    “反正还有点不舒服。”

    殷侍画被他这句话弄清醒不少,哭笑不得,准备起床洗漱了。

    两人先把饺子给喂了。小猫睡饱也吃饱,再次发现自己在陌生环境里,看起来不安了一阵,两人就跟它爸妈似地追在它屁股后面哄,拿玩具逗,小猫才算安分,还在猫砂里留下了便便,两人也算放下心。

    然后两人将就着吃了些东西,当早饭,虽然早上已经过去了,中午驰消教殷侍画点外卖。

    但看了半天,他发现这周围确实没什么好吃的,就定了肯德基。

    “你不喜欢吃肯德基吗?”他问殷侍画。

    殷侍画眼巴巴地看着屏幕说:“喜欢。”

    “那之前为什么不点?”

    “忘了。”殷侍画有些不自在,又找了个借口,“又不能天天吃肯德基吧。”

    “那你不是还喜欢吃生煎吗?”驰消划着她之前寥寥无几的点餐记录,凭经验都不太好吃,“怎么不点生煎?”

    “因为,”殷侍画叹了口气,“外卖的生煎和平时吃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