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想再问一遍,”驰消说,“只说想,或者不想,不要管那么多乱七八糟——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殷侍画顿了顿,点头。

    她眼里忽然亮起光。

    驰消问得那么那么认真,她以为,他这么问的意思或许是可以不出国,于是安静地等,等他开口说。结果他只是问了这么个问题而已,并没有后续。

    于是那簇亮又暗淡了,她觉得,也是,驰消凭什么迁就这么没有出息的自己。

    “那你不要一出国就再也不回来好不好?至少放假,至少放假可以回来吧。而且就算不回来,也可以相互发消息,你不要觉得这样断断续续地联系会变淡,就干脆不联系……如果一直不联系,我会觉得非常非常难受,我现在就觉得很难过。”

    殷侍画说到这里没忍住,抹了下眼泪。

    驰消也是在那一刻,觉得有些受不了,他忽然宁愿自己不出国,也不该这样逼一个真心喜欢自己、胆小却又十分倔强的小姑娘,但他最后还是没改变主意,将殷侍画安慰好,答应了她所说的所有,然后由她播出了给沈钦颜的电话。

    ……

    他让殷侍画跟沈钦颜说,开车到来这栋房子来接她,因为她还穿着那件并不能见外人的睡裙。

    再加上一晚上折腾,她现在整个人状态都有些微妙。

    沈钦颜“杀”过来时,倒是记得给殷侍画带了身衣服,因为她不可能让殷侍画穿着睡裙参加她为她准备的party,她当时倒是没考虑殷侍画手机,也压根就不知道她要高考。

    她看见房内的二人就哭笑不得,好像有一万句话要骂驰消,也好像有一万句话想问殷侍画,但最后都没出口。只是驰消看到她来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先说一句“我走了”,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殷侍画看他一眼,从沈钦颜手里接过衣服,去里屋换。

    沈钦颜忽然好笑:“你什么时候换衣服还要把我给避开了?”

    但这句话殷侍画没听见。她已经走进之前和驰消睡过的主卧,并合上门。

    这是她习惯性也下意识的行为,却很快就后悔。因为她换了衣服,一开门,就见沈钦颜正堵在门外。她立即被吓了一跳,是真的与沈钦颜对视、瞳孔收缩地被吓了一跳,才心虚地反应过来,幸好自己没将门开太大,自己也恰好能将门开出的这个宽度给挡住,否则她真害怕被沈钦颜看到什么。这屋里床上的床单极度凌乱,且是那种一看就极其不正常的凌乱。

    “你怎么站在这?”她问沈钦颜。

    沈钦颜立即发现不对,狠狠地揪着她衣领问:“你们两个昨晚是不是睡过?”

    “为什么这么说?”

    “什么为什么!”沈钦颜提高了声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他妈还一直穿着睡衣,你说为什么!”

    “说,他是不是把你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