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侍画有点不高兴,但没把情绪写在脸上,驰消又很自作主张地拿过她铅笔在她卷子上圈圈画画说:“这题,这题,都错了。还有这个……你不会做么?”

    殷侍画反而向另一边偏头。

    驰消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从她桌上抽了几张干净的演草纸说:“我教你。”

    课间的学生大部分在继续做作业,小部分去洗手间、打水或者去商店,来来回回地走。

    按说,平时课间会有个别活跃的人聊天,但可能碍于驰消在场,整座教室都安安静静的。

    殷侍画又喝了几口水,目光慢慢落到驰消身上,看他做题的样子倒很认真,无论面庞还是身形的线条都流畅,且硬朗,身上有股淡淡的古龙水味。

    文科的数学内容比理科简单。驰消是理科生,成绩好像也很好,殷侍画就平平。

    她看驰消很轻松地答出了困扰自己的几道题目,也给自己改了几道错题,正回了身板,又比自己高出一头了,说:“我给你讲讲?”

    “不用,我自己看就行了”殷侍画拿他演算的草纸,驰消打趣说:“你不会是想直接抄答案吧?”

    “不用你操心。”

    “你真要抄啊?”

    “……”

    “我没那么说。”

    驰消恶作剧地拿笔挑起殷侍画面庞边一缕头发,说:“哟,你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而殷侍画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

    她被吓到的反应,就是很茫然无措。

    她也真有点生气了,看驰消一眼,却又觉得和他说什么都很多余,还会被认为是欲迎还拒。

    上课铃响了,她重新窝在自己两摞高高的书之间,看着演草纸上驰消算出的步骤,才算有所平静。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课间足有二十分钟时间,连学霸都选择到室外去活动了,裴颜来了。

    她像早酝酿好似的,没一点不自在,手里好像还故意讽刺两人似地握着杯星巴克。她坐到驰消前面那张桌子上,看着他教殷侍画做后面的数学题,拉高声调说:“哟,教妹妹做题哪?”

    驰消停住了,看着她,眼里满是玩味。

    两人眼神之间剑拔弩张,连美滋滋吃瓜的人都只将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没注意到,一旁的殷侍画也正安静地看着裴颜,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