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名字,就像一盆冷水,兜头冲殷侍画浇下去。

    她垂着脑袋,不动声色地开始吃侍者切好的牛排。这时候殷振才说话了:“受伤的是皎皎,你老是说一些让皎皎不开心的事干什么啊?再说了,明知道皎皎手受伤,你还专门挑这样的餐厅吃饭……唉!”

    侍者面色有些尴尬,薛鹤兰狠狠地剜了殷振一眼。

    但也确实没再说之前的事。

    三人间的气氛依旧不好,只是越来越不能被掩藏住。就像原本光滑的薄冰,开始了一寸一寸的碎裂。

    好在彻底撕破脸之前,午餐结束了,三人回家后各自待在属于自己的空间内。晚上再一起吃晚饭,经过一下午的缓和,气氛又恢复平静。

    第二天是周日,估计薛鹤兰会离开,殷振也会继续在外面过着他不为人知的生活。

    ……

    曾经也是因为父母两人没时间照管,殷侍画才被送去那所封闭式学校读书。

    学校是私立的,不知道为什么,越运营越走下坡路,终于在她高一那年倒闭了。而在那年,她和沈钦颜之间的事也露出些端倪,一切就被暂时画上了句号。

    但她永远都不愿这么结束。

    她觉得自己是个只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不是什么脆弱的鸟,而是一只苟延残喘的扑火的飞蛾。

    第二周,殷侍画回学校了。

    虽然知道她已经回学校,但并没有马上去看她的理由,立刻过去只会显得很蠢,也很莽。

    高三级部,走廊最东侧的教室里,驰消此时脑海里就是这么琢磨的。

    他越来越明白自己的设想可能成真了。

    几乎放空了两节课,他很细致地考虑了许久,选了口味不那么甜、又在附近颇为出名的一家仙豆糕,花钱请人排了队,再加上一杯少糖的冰咖啡,做完课间操,去校门口亲自拿了,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却完全不像第一次给殷侍画送星巴克时那么心里从容。

    进入殷侍画教室,他把东西放到殷侍画桌子上,殷侍画抬眼看他。

    她依旧是那副静静乖乖的样子,也还是那么沉默。他说:“都不是特别甜的东西,小心点胳膊。”

    殷侍画像是迟钝了几秒,点头。

    大概也只有驰消自己明白,自己说这些话时,声音很低,不是因为装模作样地对殷侍画温柔,而是因为,心虚。

    然后他回到教室,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找自己和殷侍画同班的朋友,问殷侍画动没动自己送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