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中被蔡攸抢白,自知不能和蔡攸比,看赵佶的意思还没确定,反正人情也送了,没必要得罪蔡攸这条豺狼,王秀的前程****鸟事,满脸木纳地老神常在,就当蔡攸是空气。

    “陛下,利国是铜铁重镇,徐州赋税半出利国,既然王直阁能为陛下治理好利国,那就让他再把第二任做完,然后再大用燕山。”蔡攸的话很活,谋算很深,第二任做完那就是明年底了,一年多的时间,谁知道能出什么蛾子,他也有充足的时间,彻底绝了王秀染指公署的希望。

    如果,王秀在场的话,肯定会发自内心感激蔡攸,握着对方的手说一声:知己啊!

    他自然不知道,在赵官家召集大臣廷议的时候,他正在张启元的府邸做客,这可是他第一次登门拜访啊!

    张启元也没想到王秀的登门,在错愕之余,还是非常热情,非得要留王秀吃酒。

    好伙计,老乡亲,不吃杯水酒太不给面子,王秀自然给他面子。

    陆天寿是最惊讶的人,历经磨难的他也明白了,自己根本进不了王秀的眼,如今又是一个贼配军,完全没有前途可言,除非有宋江、史进那样的本事,拉起一支队伍,横行几十个军州,然后在朝廷可剿可不剿之间,干脆利索地接受招安,不然更无法和王秀抗衡,他对王秀的恨越发地深了。

    张启元也是看上这点,才留下陆天寿,生性多疑的他曾对王秀不杀陆天寿,反倒是让陆天寿投奔他感到奇怪。要知道王秀手段凌厉,数万人头落地毫不眨眼,一句乡亲饶了陆天寿,打死他也不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他可不认为王秀的脑袋秀逗了。

    无论王秀是什么打算,就冲着陆天寿的恨,足以让他养条会咬人的狗,酒宴上特意让陆天寿作陪,恶心也要恶心一下王秀。

    “没想到咱们乡亲三人,竟然又能凑到一起,想想当年真是可笑。”张启元笑眯眯地道,细心观察王秀脸色。

    王秀瞥了眼陆天寿,淡淡地笑道:“我说陆二哥啊!当时要在城头一刀下去,子初兄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陆天寿打个冷战,什么话啊!****裸地威胁,直白地打脸,绝对是上位者的不屑,他心里恨的痒痒,脸上还是笑道:“当年实在没脸,被盗匪逼迫着也没办法,还要多谢大人留我一条命。”

    “呵呵,可不能那么说,当年的盗匪现在可都是官军了,子初兄是太子的属臣,还不给陆二哥谋个好差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王秀打着哈哈下刀子。

    这厮站着说话不腰疼,给赵桓举荐配军,这不是找骂嘛?当然,人家话中并非此意,无论是他还是谁,都能给陆天寿安排个胥吏,可这也是把柄啊!不安排又被王秀说出来,多少会让陆天寿别扭。

    张启元明白王秀有离间嫌疑,但还是温声道:“东宫官署清寡,哪比得上你地方守臣。”

    “话说的也是,穷的掉渣。”王秀大大咧咧地道。

    张启元一阵牙疼,感情这厮还真不谦虚啊!你谦让一句会死啊?

    王秀看了眼陆天寿,又颇有些神秘地道:“我倒是有地方,能让陆二哥洗心革面,也好荣归故里。怎么说大家都是相亲,谁没有年轻孟浪的时节,那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该帮衬的就尽点力。”

    陆天寿一怔,他绝没想到王秀能说这话,不免有几分意动。试问,哪个不想封妻荫子,衣锦还乡?他之所以舔着脸留下,依旧巴结着张启元,就是想看看能有好事否,王秀的话触动他心底那根弦,不由地看向张启元。

    张启元心中大恨,暗骂王秀不是个东西,你挑拨一句也就得了,还再明打明地挑拨离间,把他吃的死死地,端地不为人子。陆天寿也是个傻瓜蠢货,在外面几年也算生死历练了,是头猪都要被熏出来心机,这么明显的离间,还傻了吧唧地上当,真想一刀宰了这厮。

    但是,他是才俊之士不假,却忘了人心贪欲。王秀在商水就用过的一招,而且是屡试不爽的一招,人的需求欲望,没有绝对的人,只是没有达到他们心中欲望的层次,很显然一句话挑起了陆天寿的欲望。

    王秀并不怕张启元扶持陆天寿,烂泥是扶不上墙的,他说这些话不过是引子,要引出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