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眼皮子一抖,颤危危地道:“太尉不要妄动刀兵,朝廷不宜和虏人开战。”

    张所瞥了眼张邦昌,淡淡地道:“张相公老成持国,不忍生民涂炭,在下非常敬佩。但是,朝廷已经开西北边衅,断不能停下来。虏人主力西调,河北必然空虚。”

    “财力不支。”张邦昌很恼怒张所态度,但他有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威信全无,要不是王秀念旧,恐怕轮不到他做留守大臣,提举宫观养老而已,甚至被罢官也有可能。

    他是谨小慎微,对西北战事也是不以为然,就别说挑战女真人了,那绝对是他的噩梦。

    沈默狠狠瞪了眼张邦昌,事关征战鸟事,非得要往财货上扯淡,他是不想说却又不能不说,真是晦气到了极点。

    稍加沉吟,迎着王秀的目光道:“两线开战,就算能战胜虏人,你要深入到何种程度?”

    这才是关键,组织机动防御战和进攻战不一样,战术反击和战略反击又是两个概念,最关键的是财货支撑。

    “拿下河东南路,在刑洺建立防御。”张所见沈默松动,不由地大喜。他作为坚决的持主战论者,自然希望反击女真人,财神爷开口,他自然想听到肯定的话。

    “可以支撑。”沈默回答的极为简练。

    蔡易看了眼沈默,神色是玩味的,他又把目光转向王渊,淡淡地道:“就算如此,能否牵制虏人主力?”

    王渊撇撇嘴,肯定地道:“就看虏人是否坚决了,他们要铁了心,是有时间拖住我们的。”

    “也就是说,一旦北上就是全面大战,那朝廷胜亦是败。”沈默摇了摇头,他说的是实情,大宋行朝的财力,不计一切代价的话,是可以支撑两场大战,最终却是破产的结局。

    王秀紧张地算计得失,河北、河东的金军大规模调动,也没有刻意地掩饰,机速司和职方司很容易通过番号,判断金军的部队,马军三万调走,步军也有万余人。

    兵马并不算太多,但金军在西京路驻扎两万马军,再汇集这支部队,除去留守的马军部队,将会有四万马军用在天德军方向,那可是可以改变战局的力量啊!

    向河北、河东发动反攻?未尝不是办法,沈默说的有道理,最终可能是胜亦是败,大宋和女真人两败俱伤,便宜了党项人,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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