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晔伏在窗台凝望着夜幕之上的众星,他似乎重拾了记忆,回想着嘴角不由上扬。

    “梅晔,给钱。”

    梅晔一惊,他正疑惑着寻人在何处,这时,一只白皙的小胖手摊开手心伸进了窗子里。

    他探出头垂眸一瞧,眼下正是顶着两个丸子的沈清韵。

    “我怎记得去年你也是这般高,”他拿折扇猛地敲了一下她的发顶,“净吃不长,”话未落又捏住她的脸颊,“瞧瞧这肉感。”

    沈清韵鄙视地拍开他的手,正经道:“你说过只要帮你撮合两位哥哥,你就给我钱。”

    “小祖宗,我何曾说过?我明明说的是,只要你帮了容诩,他自会给你钱。”

    容诩从黑夜之中现身:“我就称奇这小鬼头今日举止怪异,原来是你这个梅花精在背后指使。”

    梅晔汗颜,展扇欲遮双目,却被一根化成石头的羽毛击中手腕,扇一落,露出满是讪意的双眸。

    “你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那我便只好辣手摧花了。”

    “欸,元君莫急,”他从窗里隐去,下一刻从沈清韵身后走出来,他眉眼带笑:“我今日为元君备好了一份礼物。”

    他侧头露面:“清韵,去把我的珍藏取来。”

    随后他朝屋门内抬手:“元君,请。”

    容诩鬼推磨般竟抬脚走了进去,屋内烛光明亮,陈设十分简单,却有一副画挂于墙前。

    画里不知是何地,四周云雾缭绕,一树红梅压海棠,继而又是一枝红梅探雾而出,立于树前的是一抹身着月牙白裳,背影颀长的男子,他手执木瓢,墨发用银冠半束于顶,因画里内容唯美,不由引容诩多瞧了一眼。

    “元君喜欢这画?”

    容诩不言,只是上前几步,待他走近画后,竟觉得这画中人十分熟悉,但这触及到了他记忆的空白盲区。

    这时,沈清韵抱了一坛酒来,梅晔趁着容诩还沉醉于画中时,自个儿先打开了酒,他低头深嗅,随后挺立的五官舒展开来。

    沈清韵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说留给小哥哥的礼物吗?怎么自个儿先打开了?”

    梅晔将遮盖酒瓶的红布搭在她的头上,之后说着大道理:“好酒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懂否?”

    “我只知,你从不信守诺言。”

    梅晔哼笑一声并未上心,倒了两杯酒置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