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话语没有一丝情面,让陈醉仿佛被扒光了衣服留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羞辱。想要反抗,看着林夫人一脸的怒意,陈醉又找不出什么理由。说到底,抹去那千千万万的理由,都是小安的不是。

    站得直坐得正,陈醉没有教唆过小安,是没有丝毫的恐惧,可小安不一样。她还年轻,若是因为一时糊涂,有了案底,下半生怕都坎坷不已。

    犹疑之间,捏了捏手指,陈醉咬了咬嘴唇,没有直接反驳。

    陈醉的沉默,小安的哭泣,却助长了林夫人的嚣张。她再一次的提高声音,大声道:“你们看看陈家都什么人。一个个狐媚子,手脚不干净,你们可都小心点。若是一个不小心,陪进去的可能是你们的公司和男人。”

    “你莫要信口胡言。”郑秘书听不下去,忍不住出言训斥。可他的身份在这里太普通,又是一个男人,几乎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你瞧瞧,陈氏集团没一个好家伙。”恶狠狠的瞪了眼郑秘书,林夫人转身再度对司徒茜茜道:“茜茜,你怎么请了这种人来宴会。不要忘记三年前,就是这个狐媚子害你远走他乡。如今,她又来搞事。说真的,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没有人带着可不敢进这种场合。”

    刻薄的话语锐利无比,像冲锋枪,既打响了第一场战役,又让后面的战友们同仇敌忾。一番挑拨下来,除了司徒茜茜,几乎周围的贵妇们看陈醉的眼神,又从疏离客套的羡慕,恢复了陈醉刚醒来时的鄙夷和厌恶。

    不喜欢和这些贵妇们谈论圈子里的八卦,哪怕不同圈层,也不过是比胡桃巷子里那些长舌妇们多一层贵气,但也不过是同样的东家长西家短。陈醉不喜欢掺和也巴不得远离,倒也不介意。

    只是看着慢慢聚拢过来的先生们,陈醉心底有几分恐慌。这些先生可都是圈子里的老总,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甚至还有一些是执法机关的高层,虽然不会怎么自己,但难免坏了他们对陈氏财团的印象。

    权衡了一番,陈醉压低声音对小安道:“小安,你道个歉,先出去吧。”

    “去哪啊?该不会是怕了吧。”小安还没有回答,另一个贵妇人马上刻薄的喊了起来。这位夫人夫家姓吴,平日都被尊称为吴夫人。

    通过这位吴夫人个话,周围的夫人们都听发现陈醉想要让小安走。一个个马上闹腾起来,看到各自的老公过来,一个个走过去,讲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这言语倒是没有冒犯,但眼神,是陈醉无法忽视的。

    傅晋诀和凌伊也走了过来。这对好兄弟基本只要一个晚宴,都会喝上几杯。虽然一个沉默寡言,一个花花大少,倒是圈子里都知道的多年好友。

    “傅总,你给评评理!”注意到傅晋诀过来,林夫人脸色开始有些慌乱,不过看到一旁的司徒茜茜,便连忙拉着司徒茜茜上了前。一方添油加醋之后,就成了‘陈迷’刻意闹事,想利用小安破坏司徒家的晚宴,让司徒茜茜丢脸。

    “晋诀,没事的。我想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糊涂。”司徒茜茜倒是好脾气,她眨了眨眼睛,没有林夫人的怒意:“你可莫要责备姐姐。反正也没有闹腾出什么大事,林夫人珍爱的手链也找了回来。这件事就算了,别扫了大家伙的兴趣。”

    “对不起。”

    冰冰冷冷的字眼,从傅晋诀的嘴里吐出。他没有理会一直哭泣的小安,也没有理会脸上带着不满的陈醉,更是无视了一旁着急的郑秘书。他听完林夫人和司徒茜茜的话,当即给两人道了歉。

    林夫人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平日傅晋诀拽地天王老子一般,就算她的丈夫到傅晋诀那也如同三岁毛孩子。虽然是三个冰冷的字眼,但也让林夫人高兴极了。她连忙笑着道:“没事没事。傅总你哪里有错。都怪我,应该偷偷把这小妮子带出去解决,而不是害得大家都在这里干站着。我的错。”

    司徒茜茜抿着嘴唇,脸上露出一个莞尔的笑容。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傅晋诀,一切都在不言中。

    “傅晋诀,你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本来就满腹委屈的陈醉,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脾气。明明是她受了冤枉,怎么就成了她的错。她不由提高了声音,冰冷的质问傅晋诀:“又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替我道歉。”

    “你没有错?”傅晋诀终于扭头看先陈醉,那黑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看着陈醉仿佛看着一件物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