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辞罗推门而入。

    屋子里几人愣住,自覆春楼重新开业以来,摩辞罗从未参与过覆春楼的事务,她们三人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摩辞罗不管事。现下看她前来,邵青想一想这半月以来的事务只觉得自己越疽代苞了。

    摩辞罗的个子并不大高,也就跟瓶儿一般高,她的面容看上去也依稀有几分稚嫩,但是邵青等人依旧觉得在她面前低人一等,尤其是这种背着她谋事的时候,这腰板便一弯再弯。

    覆春楼真正的主人从来不是明面上的邵青她们三人,而是摩辞罗。

    平乱灾祸的是摩辞罗,吩咐楼里剩下的婆子姑娘将伤亡的人抬出覆春楼,让邵青等人去官府报官说是贼匪作乱的,将覆春楼重回正轨的是摩辞罗。

    她邵青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邵青想着想着,越发觉得自己荒凉起来。

    宋辽佢已经好久不来了,那一夜的温存就跟梦一样,邵青已经记不真切了。她一直自持美貌,裙下之臣接踵而至,就连隆阳世子和宋辽佢这样有权有势的京城有名人物都将她追捧着。

    现在却再无人奉上千金和珍宝只求与她共度一晚。

    甚至已经无人点她。毕竟大家谁不知道,京城中能入邵青的幕作宾客,只有这两位了。

    她以前还嗤笑过莲姐儿,觉得她真是被那书生迷了心窍,便如此不顾自己,什么样的客人都接。有些肥胖油腻的老爷,邵青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莲姐儿却能笑着一张脸,将人迎进自己的卧房。

    邵青的思路飘远,瓶儿却在摩辞罗的视线中无处可逃,她没法解释自己的刁钻话语,现下再一回味,瓶儿都为自己刚刚如同泼妇一般而感到羞愧。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也是温柔小意的姑娘,说话小小声,在罗妈妈身旁说笑解闷,如今却一切都变了。

    瓶儿等摩辞罗发落她,摩辞罗却不管她,直接走到怜奴身前。她双手在胸前交叉搓了搓,干燥的手心响起摩擦的声音,摩辞罗心里有了底。

    莲姐儿道:“摩辞罗大人,他叫怜奴,是我们当作丫头误买回来的。”

    卢菱跟在摩辞罗的身后,对怜奴挑了挑眉毛。

    怜奴见了便有一丝悔意,迫于此时的局面已经有些骑虎难下,只好说:“我兄弟有一颗神药,我愿意将此药献给大人。”

    摩辞罗有些好笑:“你兄弟的药与你有什么关系?倒也不是你的药。”

    怜奴胀红了脸,“我这兄弟现下就在那人牙子手里,大人若将他一同买进来,定可以得到此药。”

    “卢菱你去叫两个龟公来。”摩辞罗吩咐道。

    怜奴惴惴不安看向邵青,心里盼望着这个姐姐能保他,只是邵青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哪有功夫管他。

    卢菱听摩辞罗喊她名字让她做事,红彤着一张脸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