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这是在怨他。

    怨他不告诉她冀州行宫里的德嫔的近况、以及沈家的风向。

    谢承宣握住了她的手——

    萧玉杏想挣脱来着。

    可她挣不脱。

    算了,就让他握住。

    谢承宣和声说道:“就是阿杏不问,我也会说……只如今看来、局势还不明朗。咱们就是去了冀州,也是无用。”

    说着便向她解释:

    谢承宣已经派人紧紧盯住了行宫里的德嫔,同时也可以确定德嫔身边是没有年轻的、或者是年纪合适的男子;谢承宣还命人从三年前起、就开始收集沈氏宗族之中莫名或者不正常死亡的年轻男子……

    这两年以来,谢承宣还扩大了监视范围,将居住在京城、蔚州、涿州的沈氏家族也纳入。

    不如不说,还是有点儿成绩的。

    他从“死亡名单”中筛选出七八个非常优秀的、也是年纪十分适合的沈氏儿郎,发现他们的近亲属在短期内都有些十分频繁的迁徙和移居?

    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谢承宣一直按兵不动的真正原因,还在于今年他和阿杏刚从南疆回来……要搬到沈家,首先得自个儿站住了脚不是?

    但是——

    现在谢承宣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用粗糙的大手将她纤细娇嫩、柔若无骨又冷得发僵的手儿夹在其中,一边揉搓一边说道:

    “……如今我是这么想的……其实与我们在京都站没站住脚,根本不重要!你想想,沈家在京都经营了多长时间了?且人家还只手遮天的,我们再怎么比也比不过他们!”

    “但这么一来,咱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在沈兴南眼里,唯一能跟他抗衡的就是齐太后和齐咏林,只要出了针对沈家的事儿,势必与齐家有关!阿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谢承宣问道。

    萧玉杏的手儿被他搓到发痛,使劲儿才抽了出来,然后皱眉看着已经被他揉得通红的手儿。

    不得不说,虽然有点儿痛,但被他搓了一会儿……她的手热乎乎的,也变得更灵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