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蕴绕着淡淡的安神香,偶有轻微的书页声。

    恬静温馨。

    窗台支开一角缝隙,转换着室内空气。

    手上一卷书,锦离安静地垂首研读着。

    直到床榻上响起一阵动静,锦离抬首,目光宁静,望着支起身的人,唇角微扬:“醒了。”

    “嗯。”萧景铄拢了拢胸前的发丝:“在看书?”

    锦离点点头,帮他把履靴放至脚下。

    “医书?”萧景铄弯腰套鞋。

    “嗯。”锦离一边应着,一边推开内室的门,让守在外间的丫鬟把盤匜端进来伺候萧景铄洗漱。

    然后熄了安神香,莲步轻移到窗边,微微探起身,支开窗门通风透气。

    萧景铄视线跟着那道身影打转,锦离回头,冲他笑了笑。

    萧景铄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声音平静无波:“你不必像刚才那般守着我,太累了。”

    “不累,看书养神,我没有午憩的习惯。”锦离泡了一杯清热解渴的养生茶递到他手上:“参茶不宜喝得太频繁,你试试我泡的养身茶,喝完我再给你顺顺脉络。”

    萧景铄眉宇间的疏离隐去一分:“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精细的地步,日子长了,易生厌倦。”

    锦离明白他的意思,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

    不过,她并不担心,相信委托人回来能比自己做得更好。

    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娴静淡然是装的,而委托人天性如此,心境平和,沉静淡然,心性坚韧。

    从那本手札便可观其性,细致入微的记录着每日所学的点滴,从未拉下过一日。

    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一件事,不厌其烦,孜孜不倦的验证改良药方,其心性可见一斑。

    萧景铄看锦离的目光充满探究,似乎觉着这人与之前的判断有误。

    萧景铄能感觉到便宜妻子的性情并非如表现出来的一样。

    慧眼识人,应该是一个很邪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