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台上舞女们又陆陆续续走来,乐器再度响起。

    鲛人族的女子向来是妖媚动人,丹唇轻勾,凤眼微抬,一颦一笑间,尽显妖娆。

    不知不觉间,又饮下了几杯酒。

    沈念一手撑着脑袋,眯了眯眼,有些发困。

    浑身暖洋洋的,又闷又难受,柳眉轻蹙,不自觉扯了扯领口。

    一曲舞毕,沈念看着方才那姑娘从台上远远走来。

    精致的面庞上,梨涡轻浅,她迈着碎步最后停在了沈长渊桌案前。

    沈长渊不喜欢这种场合,从头到尾眼皮都未抬一下,一直盯着手中的那一卷医书。

    光线一暗,沈长渊不悦地蹙起眉,他抬头,对上一脸巧笑嫣然的钟芸衫,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烦躁,朝她礼貌性笑了笑,“钟姑娘,你挡着在下的光了。劳烦让一下。”

    钟芸衫笑脸一僵,纤指扶过侧耳流苏,她朝沈长渊欠了欠身子,曼声道:“沈公子,我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沈长渊见她一脸认真,耐着性子问她:“可是钟大夫有要紧事嘱咐我?”

    钟芸衫是钟大夫收养的义女,而他平日待的医馆正是钟大夫家开的。

    钟芸衫捏紧了手心里的帕子,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她点了点头,“正是。”

    沈长渊放下手里的医书,起身朝沈念走去,刚要开口却瞧见沈念的发簪有些歪了。

    他微微弯下身子,下意识伸手替她整理好头发,然后才微笑着柔声道:“师尊,徒儿有些事,暂时离开一会。”

    沈念早就注意到了二人的对话,她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去吧。”

    二人并肩而去,看上去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沈念瞧着,莫名有些刺眼,她伸手朝沈长渊桌上的酒瓶子一抓,然后给手里的空杯子倒满了酒,仰起头一饮而尽,一股热流顺着咽喉直窜腹部。

    她重重放下酒杯,皱了皱鼻子,“啧,真难喝!”

    许是她放酒杯的动静有些大,族长注意到了她,捋了捋胡子,轻咳一声,“小丫头,这每个人的酒可都是一样的。你方才喝了那么多,也没见得你嫌弃啊!”

    沈念侧目,对上族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哼唧一声,“那是你们舌头笨!尝不出来!”

    族长无奈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