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泽看着贾诚睿对他这个父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故意停顿了一瞬,还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在看到贾诚睿浑身的气势都在不断上涨的样子,也就歇了与他争短长的心思,挥挥手,说道:“好了,别在你老子我面前散发你高深的修为气息,你想要知道这件事,那我就说给你听,不要老想着我对你娘亲不好,你也是我的种,你也做的好不到哪儿去、、、、、、”

    还想趁机再喋喋不休几句话的贾泽,看见贾诚睿即将冒火的眼神,才不再说废话:“那一日,也就是你刚刚和叶琴订婚后的第二日,早晨很早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出门了,你只给你祖父和祖母说了要出门的话,我也忙着府里的事情,就没有注意!”

    他说了两句,又看了看认真倾听的贾诚睿,发现他并没有对他的这句话追究,心里偷偷舒了口气。因为他当时正宠爱着柳眉儿,所以连带着对柳媚儿所生的儿子贾诚智和女儿贾敏,也是爱若珍宝,时常陪着他们吃饭,看着俩个孩子学习、练功,母子三人在他面前撒娇卖萌,一家人其乐融融,早就将他这个大儿子扔到了九霄云外,根本不记得那天他要出远门,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上心。

    要不是他天赋好,家里有老太爷和老太君关心爱护,府外有师门师傅操心,恐怕他早就在柳媚儿那个蛇蝎妇人的撺掇下,对他不闻不问,甚至有可能因为他的漠不关心,还会被柳媚儿暗中害死,一想到这些,贾泽忽然良心发现,再也没有任何停顿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贾诚睿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们根据叶府大少爷捎来的话,去你受伤的地方接你,当时你还在昏迷,只是那个洞口周围有叶府大长老布置的阵法,所以尽管没有人守护,但你也没有再受到伤害,所以我们就直接将你接回了府中,然后请了最好的药师为你医治,这些事都是你祖父和祖母在操心,我也只是听他们的命令行事,所以你的伤算是恢复的很快,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只是,在你养伤期间,我们也听说了叶琴伤的很严重,身体底子差了很多,以后的修为不再容易进步,我们也打发了人去看望,给他们做了承诺,定下的婚约依然算数,毕竟人家也是舍了命去救你,我们也就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本来你祖父和祖母打算等你再好一些了,就将叶琴救你的事情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数。但谁知道,叶府来人告诉我们府里的长辈和长老们,为了不让你有心里负担,叶府大小姐让咱们将这件事情瞒下来,就当是不知名的人救了你的命,将你救好之后人就走掉了。

    我们想着,这样也好,只要将她娶进门,让你好好对待人家就好了,要不然,你以为,在你对叶琴不理不睬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没有再将别府的女儿塞进你的院子里去?就是因为咱们要承人家的这个情分。

    再说了,琴儿也是很好的一个媳妇,虽然前几年她有些太痴情,为了你,做了许多让别人诟病的事,对府里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唯唯诺诺极尽讨好的样子,但她也从来没做过有损贾府利益的事情,所以我们就任她所为了。”说完这些,贾泽也像放下了一付重担一样,继续说道:“你也别想太多,女人嘛,都心软,你多哄哄她,以后好好待她不就行了吗?干嘛一副失去魂魄的样子。”

    “哦,对了,你干什么将智儿和敏儿派人给抓走了?他们又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教训一下就算了,毕竟他们也是你的血缘弟妹,能放过就放过吧?”贾泽这会才又想起贾诚睿进来之前想着的问题。

    低头沉思的贾诚睿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贾泽,问道:“你当真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看着贾诚睿像要吃人一样的眼神,贾泽也有些心里发憷,但他毕竟年长贾诚睿二十几年,见识和阅历也是很丰富的,他在贾诚睿这样的眼神下,硬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是听说了一些,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再说了,如果连你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你觉得我们还能解决的了吗?”

    听着贾泽貌似合理的话,贾诚睿也懒得再计较,他在站起身的同时,忽然又想到了一件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你们在去接我的时候,有没有在那周围见到别的什么人?”

    贾泽狐疑地瞅瞅贾诚睿,看他问的很认真的样子,也就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有吧!?当时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洞口不远处坐着,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击,对!就是这样!”

    贾泽越说越清楚:“当时我还顺嘴问过一句,问她在这附近干什么,她说她和家人遇上了强盗,在逃跑的时候失散了,她还求着让我们将她带到人多的地方,我们因为自己的孩子也是被人救的,所以一时之间起了恻隐之心,就答应了她,甚至在将她放在人多的地方时,我还将随身带着的几两碎银子送给了她!”说完这些话,贾泽还为当年自己做的好事有些沾沾自喜。

    “那你还记得当时那个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吗?”贾诚睿现在对常依丽这个厚颜无耻、冒领别人功劳的行为恨到了骨子里,只是还想最后确认一下。

    “姓什么?让我想想,时间长了,倒是不太能想的起来,只是当时那小姑娘说起她的姓时,我还觉得是不太常见的一个:“哦,常,对,就是姓常,常什么丽来着!”

    在贾泽说出常这个字时,贾诚睿已经肯定了百分之百,他大步跨出书房,直接往后院账房所在地而去,他要去将那个哄骗了他好几年的女骗子找出来,让她好好吃吃苦头,真是胆子够大的,居然将自己玩弄于手掌,还让自己将她当做救命恩人,护了她那么长时间,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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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常依丽被张莲英扔到了那间远离人群的房子,心里气恨不已,但要让她跟别的丫头挤在一起,她还觉得掉面子,于是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走到挂着大锁的门前,用张莲英临走时塞进她手里的黄铜钥匙打开了门锁,推开两扇木门,就看到了屋子里的简陋摆设,倒也不是很寒酸,最起码的床,桌椅和基本的生活用具都有。

    她走进去,坐到了铺着普通棉布床单的床沿边,手下意识地摸着床单粗糙的面料,心里又开始咒骂张莲英:“死女人,一辈子只能做奴才的贱妇,竟然将姑奶奶扔在这样寒酸的居所,今日你如此地羞辱我,有朝一日,你想巴结我,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看了一下可以勉强睡人的床,她又起身将整个屋子走了一圈,看了一遍,虽然暂时不会漏风漏雨,但总之还是不如她常大小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