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妈妈分到了一套员工木板房,位于红旗路和城南公园坡的路口,我们住在二楼靠里面的房间。整层楼共用卫生间和厨房。隔音特差,我都不太敢跑动,生怕把木板踏穿掉陷下去。四五岁的时候光荣就读了市委对面的蓓蕾幼儿园,找了伯妈关系开后门进去的。上幼儿园最感兴趣的是用手扣园区小道上五颜六色的像宝石般闪亮的小瓷砖。最喜欢紫色,给人一种神秘和安稳的感觉。当然也沉迷于那些扎马尾辫胖嘟嘟的女孩们。小孩具天性钟意丰满,可当今社会却以瘦为美。我们习以为常快速发展的世界是否背离了自然的选择呢?由于父母工作日忙碌,我被交由外公外婆照看。每天放学就企望着帅帅的外公接我,顺便搓他给我买零食玩具,记忆中像周总理一样慈祥的外公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我。当然,他领着吃完零食的我回到家,也免不了挨小气外婆的一顿牢骚,“就晓得给他买买买,回来恰不下饭哩!”老外婆在一般打圆场。“先玩玩,等会饿噶哩再恰。”爸妈周末下班会来接我和他们朋友去打扑克,字牌,或是麻将。我从小耳濡目染了一套社交技能,8岁的时候就能摸出麻将的字,描述起来像是赌博天才一样,长大了水平也一般般,没啥天赋。父母27,28的花样年华,正是吃喝玩乐的大好时光,却不得不背着我这个拖油瓶,真是难为他们,也难为了我。他们一般得在朋友家玩到晚上1-2点。我通常是在别人家沙发上,床上,摇椅上睡着的。“开,我们回家啦。”我半梦半醒中有一丝开心,习惯性的爬到爸爸的背上,脸贴着他的后颈,一股浓厚的烟味扑鼻,刺激且安心。下了楼我醒来。爸爸发动了那辆重庆八零的女士小摩托,我站在前面,妈妈坐在后面。深夜静得很,路灯几明几暗,一股烧塑料的味在空气里弥散。云里梦里约莫个10几分钟到家了。爸爸停好车,又把我背上,妈妈跟在后面一路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