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所长一行战战兢兢的走了,餐厅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没有趁机逃单的所谓绅士又回到了他们的坐位上,西餐厅里充斥着“嗡嗡”的议论之声,没有了刚刚的宁静和悠扬的钢琴声。

    在这里用餐的人,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他们对发生在餐厅中的这一幕也是充满了好奇和八卦之心。各种猜测之言在餐厅之中传播,甚至有想像力丰富者,将这一出戏演义成了中央首长到粤广州微服私访,警察滥用职权遭查处的桥段。

    出了餐厅门的王队长望了一眼身后紧紧关闭的餐厅大门,满脸的苦相,此时他的心情极为复杂,有后悔也有害怕,甚至还带有一点点兴奋。刚刚他的表现有些过火了,尤其是没有问明白情况,就冒然抓人,还拿枪指着中.南.海保镖。如果没有鲁所长在旁帮衬,他将会万劫不复。正如那个大个子中.南.海保镖所言,他的表现已经威胁到了首长的安全,即使被当场击毙也申冤无门。

    他坐上捷达车,带着两个还在咳嗽不断的刑警,一溜烟地跑了。

    鲁所长的担心害怕也是有的,但是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为孙局长感到不值,为了给社会上的一个狐朋狗友张目,得罪了来自中.央的大人物,如果这位首长叫起真来,他的官职不仅保不住,还有可能被顺藤摸瓜查出他违法贪腐之事,因此毁掉一生的仕途。甚至将牢底坐穿。

    鲁所长在路上给孙局长打了个电话,将他们在h30道香西餐厅的遭遇向他做了汇报。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在鲁所长的汇报过程中,孙局长还追问几句,在他汇报结束后,电话中反到没有了声音,鲁所长连续叫了几声“孙局”,对方才声音颤抖地问鲁所长,能否确定在餐厅用餐的中.央首长是哪一位?鲁所长表示不敢猜测,但是他的身边有中.南.海保镖七人。国安部特勤一名。从保卫级别上看,这是一位重要人物,也有可能是军方大员。

    孙局长又沉默了,过了半分钟,孙局长吩咐鲁所长着便装去餐厅盯着,看看到底是哪一位首长,他马上过去和他汇合。

    鲁所长无奈。脱了警服,打了个出租车,又回到这家西餐厅附近,他不敢靠的太近,隔着几十米远下了车,这里正好有一个小型超市。门外有两排座椅,他坐在椅子上,点上香烟,一根接一根的吸,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西餐厅门前的六个黑衣警卫人员。

    鲁所长坐了十几分钟。孙局长同样一身便服,同样坐着出租车。来到了这家小超市门前,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就一同坐在椅子观察西餐厅的动静。

    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从餐厅中走了出来,并向停车场走去,去停车场要路过这家小超市,这也是鲁所长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坐等的原因。

    围在这群人四周的保镖是认识鲁所长的,鲁所长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请示孙局长自己是否回避,没有等到孙局长回答,鲁所长就知道自己躲不开了。那个大个子中南海保镖的目光已经盯在了他的身上。

    鲁所长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脚尖前三米远的地方,不敢看向这群人,他最怕的就是引起这些保镖的误会,对他使出什么手段来。

    孙局长不像鲁所长那样紧张,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群人,从十几米外望过去,这群人就如刚“嗨皮”结束后的青年学生,这让他压抑的心情轻松了少,他最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根本没有什么中.央首长。

    他将目光集中在被这群人簇拥在中间的一男一女身上。两人都很年轻,并没有中.央大首长的威严,可是孙局长看着看着,冷汗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这个人,就是上午电视直播的大会开幕式上的一个焦点人物,他从后来在电脑中查找的资料了解到,这位是共和国最神秘部队的司令员,也是“星空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华国最年轻的中将陈宇星。

    随着陈宇星中将在电视上暴光,有关他的一些传闻,也在官场之中流传,尤其在公安系统内流传的陈宇星怒砸奉京公安局的桥段,更是让闻者胆颤心惊,这是位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

    孙局长害怕了,他害怕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如果单从今天这件事来说,鲁所长一干人所做的并没有不恰当的地方,完全符合有关法律和行政法规的规定。只是在执法程序上有一些瑕疵,但也完全说得过去。

    他和姓崔的家伙是有一些违法交易的,否则也不可能为他主动出头,说实话,姓崔的并没有要求他整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大个子,而是他在了解了大概情况后,主动担起了为崔经理出气的责任。结果却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这群人在路过鲁所长和孙局长两人时,陈司令和那个大个子保镖向两人看了一眼,孙局长以笑脸相迎,那位陈司令竟然向他点了一下头,就和他擦身而过。

    孙局长的心脏咚咚地打起鼓来,他这时想明白了,如果这位疾恶如仇的陈司令要追究这件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倒霉,从他这里就会牵扯出一批人来。

    自救的办法有,就是要让姓崔的那伙人受点委屈了,将他们拘留调查,还要让姓崔的家伙把这场交通事故的责任认下来,负责赔偿保险之外的所有赔偿责任,这可以让首长将关注的方向转移了,不再为难他们这些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