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魏深早早的起床准备去军营继续操练新兵,还未等出门,梁伯便来找他。

    “小将军,少爷临出门前让老奴告知您,大小姐今日要去云霄寺祈福,让您去伴车驾。”

    魏深没有表现的很意外的样子,昨日梁焕卿离开他庭院时便就说了要去找梁寂,想来是她刻意要求的。

    他点点头答应了一声,正要去安排伴驾事宜时,突然想起点什么,便转身问梁伯,说道“秦侍郎大人家的小姐现在可来了府上?”

    梁伯笑了笑,说道“哪儿能这么早,这才不过四更天。”

    梁伯虽奇怪魏深为何刻意问秦小姐的事,不过也没有多问,这是他身为将军府管家多年来最基本的常识。

    魏深点点头,抱拳便梁伯道了一声谢便转身去安排伴车驾的事宜了。

    此次大小姐去云霄寺祈福,是为嫁入王府之前的准备,万万不可马虎,魏深亲自选了几位身手俱佳的家臣随同。

    王府和将军府的联姻惹得众多太子党官员的不满,却又因为皇命难违而不好有诸多怨言,可还是担心太子和丞相会铤而走险阻碍联姻,所以不能太过张扬。

    魏深思虑再三,只安排了两辆车轿,方便照看又不会太过高调。

    此时秦瑞兰已经乘着一顶小轿往将军府走来,这才稍稍开春,天气还不是那么暖和,一丝丝凉意从摇晃的帷裳间钻进小轿,惹得她好一阵咳嗽。

    在小轿外跟着走的筱儿听见了,连忙喊停抬轿子的轿夫“停一下停一下。”

    等小轿慢慢落定,秦瑞兰撩起帷裳,问道“筱儿,怎么了?”

    筱儿从行李中拿出一件狐白裘大麾,掀开帷裳就要披在秦瑞兰身上,嘴上还不住的埋怨道“夫人让小姐晚些再走也来得及,也不知小姐急什么,非要赶在这天儿最冷的早晨动身,这不是为难自个儿吗?”

    秦瑞兰见筱儿一脸小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筱儿知道自己小姐不会生她的气,可还是耐不住要多说两句“小姐还笑呢。真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秦瑞兰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筱儿的额头,笑道“年纪也不大,倒学着老爷夫人的口气教训起我了。”

    “筱儿不敢。只是去云霄寺祈福又没规定时辰,想来这会儿梁小姐也才起身,小姐去这么早可不要多等一会儿吗?路上还会着凉。”筱儿气鼓鼓的说道。

    秦瑞兰笑了笑,说道“早去晚去都是要去的,早些去了还能在将军府休息一会儿,不至于去云霄寺的路上舟车劳顿累着自己。况且焕卿妹妹不懂事,娘亲还交代了我许多事要同她叮嘱一番。”

    这么说筱儿才点点头,让轿夫继续走。

    其实个中缘由只有秦瑞兰自己知道,她只是想着,倘若能早些去了,或许还能看到魏深小将军,那日从祁山回来的路上扭伤了脚,疼得眼泪直打转,多亏有魏深在,不然一行丫鬟嬷嬷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轿慢慢向将军府行驶着,一阵阵略带凉意的春风从帷裳中呼啸进来,她伸手按住被风掀起的帷裳,想着倘若能再见到他,也好当面同他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