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记起一个片段。”阎忱将自己刚才回忆起的画面告诉林漳,林漳听了后,有几分怅然若失。

    林漳既希望阎忱恢复记忆,又不希望阎忱记忆恢复得这么快,再等等,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如果要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心理准备,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靠得很近,说着悄悄话,林炎听得模模糊糊,隐隐绰绰听到什么“记起”,什么“路”。

    脑子里一串联,立马想明白,阎忱肯定又在炫耀他给万峰村捐路的事情,每次回老家都要故意提一下,不就是捐条路吗,成天说个没完,林炎越发觉得自己哥哥被阎忱ua了。

    林漳老家的房子从前很破旧,后来修缮过,村民们感激林漳夫夫俩,所以一直有帮他们看房子,三五不时轮流去打扫一下,方便他们随时回来住。

    “林漳,你们回来啦,我们昨儿还在说清明到了你们肯定要回来扫墓,就帮你们把屋子打扫了一下。”隔壁邻居站在篱笆那边满脸笑容。

    “娟婶儿谢谢你们。”林漳走过去和人说话,娟婶儿看着他和林炎长大,林漳现在出息了她比谁都高兴,这孩子命苦,还在念初中就没了爹妈,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奶奶,家里的重担尽数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娟婶儿认识阎忱,去年还见过他呢,但她是头一次见齐褚州,还以为齐褚州是林炎的男朋友。

    “小炎带对象回来见你爸妈了?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般配得很,你爸妈和你奶奶肯定会满意的。”

    一番话说得林炎和齐褚州尴尬极了,林炎赶紧摆手否认,“不是的,娟婶儿,这是我哥哥的朋友,不是我对象。”

    娟婶儿面露诧异,“是吗?真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不过你们俩真挺般配的,都是帅小伙子。”

    同性婚姻虽然早已合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无法认同,万峰村的村民以前也不理解林漳怎么会找个男人,甚至认为他有病。

    不过后来阎忱几乎每年都陪林漳回来祭拜林漳家里人,也会给左邻右舍带些礼物,甚至给万峰村捐了路,村民们感激阎忱夫夫俩还来不及,又怎么好意思再歧视他们。

    “娟婶儿您可真有眼光,我也这么觉着,林炎可黏他小齐哥了,亲上加亲我和他哥倒是乐见其成。”阎忱自来熟地和娟婶儿聊起来。

    后背被林炎瞪着,那眼刀子如有实质,简直要将阎忱生吞活剥了,不过阎忱怕什么,既然林炎觉得齐褚州那么好,何必硬塞给林漳,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回屋后,林漳去把今晚要用的被褥拿出来晒晒,林炎气势汹汹地找上阎忱,“你有病啊!乱点什么鸳鸯谱。”

    阎忱啃着一颗香甜多汁果子,不以为意地说:“我哪有,你一路上左一个小齐哥,右一个小齐哥,不是很喜欢齐褚州吗?”

    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是你哥的朋友,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俩要是在一起了,可不就是亲上加亲吗。”

    林炎一听,气得直跺脚,“阎忱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小齐哥喜欢我哥,要不是你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你放过我哥行不行?”

    阎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眉眼凌厉地凝视着林炎,“林漳爱我,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干涉,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揣测他,左右他,林漳是单独的个体,你只是他的弟弟,你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齐褚州喜欢林漳又如何,我和林漳现在是合法夫夫,他齐褚州要是敢撬我墙角,我就敢在网上直播骂他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