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欺负得虞姝那么惨烈,甚至好几次将她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虞姝不恨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虞姝圆眸微垂,道:“我恨你什么?我只是对你没有任何好感罢了,但是教我医学的大夫说过,不得见死不救。我只是谨遵师傅的教训罢了。”

    虞韵听着此话,心头更是悲凉。她如今也算得上是众叛亲离,她的脸毁了,不仅见不得人,连同父亲与母亲平日的关爱也消失了,虞韵心中悲凉万分,却又是无可奈何。

    她也知晓自己是咎由自取,可现在悔悟未免太晚了些许。

    虞姝给她施针止呕后起身道:“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身子吧。”她说罢,就往外走,虞韵欲要唤住她,可话到嘴边却又放下。虞莘伺候着虞韵躺下后,随着虞姝一同出了房。

    顾幼沉气急败坏道:“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八弟,我真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哥哥没有管教好。”

    “七哥,你还是别管八哥哥了,”顾安宁道,“八哥哥他与你本就不同,其实虞韵说的事我早早就猜想到了……”

    “你是如何知晓的?”顾幼沉问。

    “在虞韵脸上被毁的后一日,八哥哥曾去找母后过,当时我瞧见了,他神色慌张,在母后的宫中整整待了半个时辰,平日省安哪里有这么长久的。

    原本我还纳闷这是因为什么,但现在我全部都清楚了,肯定是母后给八哥哥做主了,把事情全部怪罪在虞韵的身上。”

    顾安宁道,她在宫中是不招惹是非的人,但活得却比任何人都通透。虞姝停了停脚步,抬手示意二人禁声。虞珍携着林管事正从甬路的另一头走来。

    虞珍瞧见他们,快步走来请安道:“虞珍见过七郡王,见过永乐公主。”

    顾安宁轻哼一声,并未搭理她。而顾幼沉只是淡淡地扫她一眼。

    “林管事,今儿个有贵客来,怎不安排在主院?郡王与公主来府可是大事,怎地如此草率?”虞珍并未见怪,笑着问向林管事。

    林管事回:“郡王与公主不愿张扬,老奴也就没有准备。”

    “就算不张扬,也要好好招待才是,”虞珍道,“要不你去问过父亲,留郡王与公主在府中用膳吧。”

    顾幼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挑眉笑问:“我听你这口气,好似这府上是你当家做主一样。”

    顾幼沉虽与顾幼英形如模子,但二人的性格却全然不同。虞珍有些别扭,不忍看这张脸来:“祖母回府上了,我如今帮衬着祖母料理家务事,”她顿了顿,随即问向虞姝,“五妹妹,你可有带贵客去见过祖母?若是没有,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们已经见过了。”顾幼沉冷笑道,“虞珍姑娘,我以前怎么没瞧出来你是如此心高气傲之人,虞姝是王妃,你却一副谴责的口吻。你既然已经当家做主了,知晓我们来,却不带我们去见老夫人,不应该是你的罪责么?

    你倒是聪明,反倒怪罪在别人头上,真真是个阴险狡诈之辈。”

    虞姝沉默着看顾幼沉发怼,对于虞珍,她早已没了与她争锋相对的耐心。顾安宁只觉眼前的女子不好对付,虽是笑容满面,但这笑容却总是夹枪带棒的,无形之中甚至会变成匕首狠狠刺向别人的后背。

    “走吧,我们不想与你说什么。”顾安宁道。

    虞珍笑笑,又问向虞莘:“三妹妹,你以前不是跟着二姐姐欺负五妹妹么?现在怎么跟五妹妹这么要好了?我昨儿个也没见你缠着五妹妹呀,今日怎么郡王一来,你就缠着五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