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左才在床上躺着,像一具尸体。

    在监狱里的人不可能玩“吃鸡”。

    除非狱卒都是傻子。

    他喃喃自语。

    “假的,都是假的……?”

    从手法本身的可操作性到新闻报道的支持,甚至到与那个神秘的组织的关系,柳烟视的手法似乎已有了充足的证据。

    但若认为一切都是假的,柳烟视从不曾用过这个手法、一切只是她制造的幻象,似乎也能找到不少支持的信息。

    炮制出纽卡斯尔老实人报的官网上并不困难,柳烟视绝对有这个本事。时左才接触不到更多当地的信息,无法考证这个网站是否真实。

    在狱中窃出珠宝几乎是难如登天的,时左才想象不到柳烟视可以如何完成。

    那两天游戏记录货真价实,没有人有修改游戏公司后台数据的本事。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柳烟视的目的又是什么?

    庞大的信息在时左才的脑海里涌动。这两个结论同时都有着成立的证据,也都有着各自的致命伤。

    时左才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个。

    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希望哪个事实是真的。

    他翻了个身,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把脸埋进手中,手指插进头发里。

    ……

    “你回来啦?”

    柳烟视看着挑着眉、倚着门框的恶魔先生,神色惊讶: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昨天怎么突然就给闷油瓶夺舍啦?我还以为你这个人格也会猝死呢……”

    “他那是因为你太菜,受刺激了。”恶魔先生笑了笑,“而且我可不能死,他就指望我对付你了。”

    柳烟视挑挑眉:“我很讨厌,需要对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