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珣觉得他和老罗的确就像分明身处同一地图,却因触发了不同支线而看见不同景象的人。

    他只能看见老罗的数值状态,判断出对方状态好或不好,却对对方真正经历的东西仍缺乏一定真实感,只能全凭对方口述去尽力想象。

    盛珣接着又问起老罗身上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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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跟你说呢。”老罗把自己衣服豪放上撩,“我今天早上起来专门自己看过了,结果你再看看,不是我的错觉对吧?”

    盛珣朝手印的位置看去,就发现,那手印居然一夜过去就已经消失了一多半,也难怪老罗自己看了都还不确定,还要再等他来确认一番。

    昨晚的手印是深红带紫,像一块严重的淤伤,有着清晰的手掌形状。

    但是今天,它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浅红,原本的轮廓边缘全部虚化淡去了。换没见过昨晚那个手印的人来看,大概只会觉得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磕擦出的红印子。

    盛珣最后在宿舍多住了几天,直到确定老罗之后一阵都再没遇见过怪事,还陪对方去市里一座据说挺灵的庙里拜了拜,对方精神似乎也是彻底回归以往,甚至都开始真觉得那天晚上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仿佛是风平浪静。

    这天,盛珣就终于又回了香樟庭。

    新租的房子本来就还没入住两天,突然又一连空置上几日,盛珣在插钥匙开门的时候做好了面对一室寥落的准备,都提前在心里盘算好了今天的清洁任务。

    可真正推开门,他愣了一下。

    屋子并不像他预想的蒙着一层落灰,呈现出冷锅冷灶的寥落景象。

    正相反,他家称得上窗明几净,空气里没有梅雨季节闭塞过后的霉味和返潮味道,只有非常通透又洁净的气息。

    盛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他那天走之前因为没想到会出门几天,所以都没请走的厨房垃圾也不见了。

    难道是有谁这两天来过他家,还特意帮忙做了通风保洁么?

    盛珣在心底打下一个问号。

    他很快还注意到,自己家里的部分日用品似乎也被挪过地。

    随手丢在客厅的拖把扫帚被转移去了更加合适的生活阳台,房东留下来的几盆绿植似乎也被浇过水。

    那绿植里有一盆绿萝,那天盛珣搬东西一不留神,把好端端呆在架子上的对方给碰歪了,又因赶着出门聚会而没来得及扶正,今天一看,小绿萝也已又回归正位,在架子上重新坐得很端正。

    因为有绿植这一茬,盛珣就自觉为家里的改变找到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