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尖划破鸳鸯胸口的衣服,又在鸳鸯的注视下,剑身一寸一寸地碎裂,最后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出去一般,只听飕飕两声,马车内便安静下来,棉布帘子在寒风里轻轻摆动,华丽的料子上已经多了九道裂缝。

    鸳鸯震惊不已,下一刻却被雨化田一把抱入怀里,冰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想不想知道那是何物?”与此同时,鸳鸯只觉得腿上一物大力地掰开双腿,她脑子登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因羞恼与震惊,脸上布满了红霞。

    鸳鸯回神之后立即要推开雨化田,却听他又说:“想这样出去吗?”

    鸳鸯顺着他的目光,自然就看到了自己被刺破的衣服,已经隐约见到里面的亵衣。她是决计不会这样出去的,可是也不代表雨化田可以这样对她……与此同时,雨化田却缩回了自己的手,只将鸳鸯圈在怀里,待一道力量从马车之上传来,车壁四分五裂,众人见到的便是举止暧昧的雨化田和鸳鸯二人,另有一根玉势,蹬蹬蹬几声从摇摆的马车上掉落在地面。

    只见对面站着三个黑衣人。先是见了雨化田抱着鸳鸯的模样,为首的男子一愣,等雨化田露出好事被打断而不耐烦的表情朝他看去时,他的眼神已经转为惊讶。雨化田心中冷笑——赵怀安,你我又见面了。

    “阁下是何人?”

    “你不是来行刺本督的吗?”雨化田淡淡一勾唇,“本督的身份还需要说吗?”

    赵怀安皱眉,道:“西厂厂督雨化田?”

    雨化田呵呵一声笑,又转回脸,对着鸳鸯,一面伸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将鸳鸯鬓角碎发掠到耳后,道:“果然是兵部尚书的同门师兄弟,听说你们二人同是前兵部尚书的得意弟子,之前本督还道他没骨气,现在看来真是乱党之一。”

    被雨化田抱在怀里的鸳鸯听雨化田说起兵部尚书,心中暗道,那兵部尚书可不就是三十那天闹出一些事情寒碜雨化田的那位?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何要提到兵部尚书?

    听到这里,赵怀安目光一沉,道:“雨化田!你们西厂现在也和东厂一样干起了谋害忠良的事情!我一定要为民除害!”

    雨化田故作一问:“哦?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

    “你听好了!我叫赵怀安!改日到了阴曹地府,阎王爷问起是谁除的你,不要说错了名字!”赵怀安说罢,便拿起宝剑朝雨化田刺来。另外两名黑衣人一人刚刚被雨化田震碎了兵器,与另外一人徒手和围上来的锦衣卫作战。

    赵怀安虽然见雨化田身为一个太监仍是不知廉耻与婢女在车内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心中生了轻视,但他心思缜密,毕竟刚刚雨化田震碎雷崇正的武器他也是亲眼看见的。故而,他这番对上雨化田,还是存了一些试探的意味。

    雨化田将鸳鸯用搁置一旁的猩猩毛毡裹起来,然后一踏马车车板接力飞起来。

    鸳鸯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的一切!

    雨化田武功在赵怀安之上,彼此前世又是过招过的,因此雨化田不必用武器,便能制服赵怀安,出乎意料的是,雨化田却在最后关头放走了赵怀安三人。

    听到动静的马进良几人赶来,只见逆党已经不在,而他们的督主正仔仔细细地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马进良道:“督主,属下这就让人去把那些逆党追捕归案!”

    雨化田将帕子一扔,立即有小太监上前捡起来。雨化田轻哼道:“几个臭人,本督若是有心抓,他们能逃的走吗?”

    马进良甚是不解,道:“可是督主……”

    雨化田瞥了马进良一眼,不欲废话。此刻,早有锦衣卫牵来一匹骏马——因雨化田的马车已经不能再坐人了。雨化田几步走到马车边缘,将鸳鸯一把捞

    起来,然后抱着她骑到马上。马进良仍是琢磨着雨化田的意思,忽然,袖子被谭鲁子扯了扯。顺着谭鲁子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根玉势藏在车轮边上。因沾了一些雪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