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咱们真的要和这位新明府为难吗?他来这儿做县令,按律最多也只能做三年,咱们好好的供他三年就是了,何必和他起冲突呢。”

    闫老五放下手中的酒碗,捏了一粒茴香豆。

    “你这是怕了?”钱老六冷笑一声,“那两道雷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被一个娃娃吓成这个样子。”

    “老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黑脸汉子喝了口酒,劝说道。

    “三哥,我素来敬重你,可是就凭咱们犯的那些事情,哪里是能够和他和平相处的。你倒是想退,可退到哪里去啊?”

    “我看老六说的有理,咱们在这里积累多年,可不是一句和平相处就能解决的。总要先和他过过招才是,一上来就认输算什么英雄好汉?”

    “行,那咱们就和他干一场试试。”

    ……

    只用一天就解决了积压了三个月的卷宗,可以说的极快了。可光解决了卷宗还不算完,总要理清县衙的内部事务才是。断案可不是县君的全部工作。

    梨花连字都只是勉强认识,处理事务也着实是为难他了,有着欧阳凡的协助,才勉强处理着工务。

    整理好桌上的各类文书,梨花忍不住扁扁嘴,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他累坏了。又要熟悉事务,又要查漏补缺,抽空还要跟着欧阳凡认字,以及和赵公公学礼仪。

    “当县令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州牧那就更别提了,怪不得陛下当初不肯给我一个州牧做做。”

    “做州牧?你倒是真敢想。”欧阳凡摇摇头,把笔放下,喝了口茶。

    “你若是去做州牧,我可是真不敢和你去了,怕被累死。”

    因为担心被人窥得梨花的虚实,所以主要的事务也不能由他人经手。他们带的人也不多,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欧阳凡了。

    就连负责记录的赵公公也被抓了壮丁。苦哈哈的算着账,赵公公在内侍省就是管着记账一事,也算是有经验了。

    梨花乖觉起身,给欧阳凡添了一杯新茶,“辛苦先生了,先生请喝茶。”

    赵公公余光看着,也哼了哼,梨花连忙也给他添了添,“也辛苦公公了,公公请喝茶。”

    “不辛苦,不辛苦,”赵公公怡然自得地喝口茶,然后继续投入了清算账册的海洋中。

    有关断案的信早就被送入了宫,当天晚上,陛下的指示就到了。随行的还有两位朱雀卫的郎官。由他们专门记录。

    赵公公在明,他们在暗。

    被抢了差事,赵公公可一点都不敢轻忽大意,第二日就半推半就答应了算账的活。只盼着好好做事,让陛下看到他的才干,好赢得陛下的赏识,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