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田拎着水桶边走边听着,不知身后那帮在村口围聚的村民们又说到了什么新鲜事,哄地一声都笑开了。

    笑声听在远去的男人耳中隐隐约约,不甚清晰。

    这边,回到家里的顾桩正在二楼给菜浇水。

    比起鸡圈里新种下的菜种和生长缓慢的黄瓜,楼上竹筐里的几样绿叶菜可要精神奕奕得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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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叶碧绿梗杆挺直,瞧着就让人心生愉悦,可见平时是被主人精心侍弄过的。

    顾桩浇完水,开始拿剪刀剪豌豆苗尖。

    豆苗这种蔬菜同韭菜一样,割过一茬嫩梢还能再长出来,味道也清甜解暑,这段日子他与陶田吃得最多的就是这菜。

    也就是这时,顾桩又接到了庄母打来的电话。

    继上次给庄母打了一千块钱以后,短短的一周多时间里,庄母陆陆续续又给顾桩发了很多条短信,询问他同陶田交流的进展。

    想来这回对方是实在等不及了,才又打电话过来。

    顾桩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一点都不想接,心理负担极重,好半天才忍着性子点开通话。

    “妈,送米送菜来是不可能的,你就拿着我打给你的钱去问别人买些吃的吧……”怕对母亲心软,顾桩决定先发制人。

    然而电话那头冒声的并不是庄女士,而是同母异父的弟弟陈文凯。

    持着母亲手机的陈文凯看向身旁的陈父、妹妹,以及不远处躺着养伤的庄母,咽了咽口水说道:“不是的,大……大哥,妈她脚折了……”

    顾桩闻言惊了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原来庄母和陈父一家人所在的小区于封闭期过后,各楼道大门上的锁就被解开了,允许居民们在小区内走动,平常的吃喝用度也不再由社区工作人员运送上门,而是由各家派出的代表凭户口簿到小区门口兑领。

    可随着居民消耗量的增加,城市供给能力逐渐下降,每天送来的日常生活物资质量参差不齐,新米陈粮好坏参半,只有排在前排的人才能先兑到好东西。

    庄母就是今天在与别人争抢排队位置时,不慎摔倒,还伤到了脚脖子。

    “妈的伤怎么样?看医生了吗?”了解完庄母受伤缘故的顾桩气得在竹筐间走来走去,一边忧心忡忡叨叨着,“妈都一把年纪了,领东西这种事不能你们去吗?”

    “……噢,你爸不去,你不去,你妹也不去,就我妈去,她合该伺候你们家人?你赶紧让我妈接电话!”顾桩的话像机关枪,突突突说得陈文凯连还嘴都来不及。

    被咄咄了一顿的陈文凯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郁闷地将手机递还给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