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仁当然生气了,这件衣衫可是为他做的,是他期盼了许久的。别看他每次接受陶文萱的东西,都是推三阻四,等到陶文萱说好话让他接受时,他才勉为其难地接受馈赠。即保全了面子,又能得到物质。

    其实,他早就将这件衣衫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现在被海棠踩脏了,就相当于在他心上割了一刀肉。

    陶文萱拦住了俞良仁,道:“算了,陆玉棠也不是故意的,小弟再为俞兄再做一件新衣裳便是。”

    虽然这件衣衫的用料好,价钱不菲,但是对于陶文萱这样的出身的人来说,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已,都买得起,她不在意。

    俞良仁不想在陶文萱面前摆出斤斤计较的嘴脸,大方地一笑,道:“贤弟说得极是,是为兄狭隘了。”

    又和海棠说着话,丝毫不提衣衫被踩之事,大大方方的,宛如端方君子。

    海棠轻轻拍了拍胸脯,从陶文萱背后走了出来,道:“俞良仁,原来你不介意啊,刚刚可吓着我了。不过……你真的不介意吗?不会是看在陶兄的新衣裳的面子上吧?”

    被戳中了痛点的俞良仁,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是故意的,心思不禁揣摩起海棠的用意,脸上还要微笑着道:“陆贤弟真是爱开玩笑。”

    陶文萱被夹杂在中间,略微有些尴尬,解释道:“陆贤弟别误会,俞兄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个人最是真诚不过,连我赠送的衣衫都不轻易收下。”

    “啊?还要你哄着他收下衣裳不成?”海棠惊诧地半张着嘴巴,然后一副“你怎么是这样的人”的表情看着俞良仁,眼里带着一丝鄙视之色,转而笑着对陶文萱道:“陶兄,你真是个好人,俞良仁都这样子了,你还替他说好话。”

    俞良仁瞬间沉下了脸色,这个陆玉棠是故意的吧?

    海棠似乎没见到俞良仁的难看脸色,阻拦了陶文萱为俞良仁说好话,“还是俞良仁有福气,不像我,孤孤单单地呆在书院里,也没有一个朋友兄弟。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有俞良仁这样的运气,有你这样的好兄弟?”

    海棠正对着陶文萱说着茶言茶语,暗中挤兑俞良仁,来让男主俞良仁产生紧迫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少年黑了脸。

    徐子仪见到室友不过是去捡蹴鞠的功夫,就搭上了陶文萱和俞良仁,聊起天来没完没了,心里正烦躁着。陡然听见海棠的茶言茶语,一下误会了,他顿时感觉自己像是一腔痴情错付的痴情女,道:“陆玉棠!”

    他怒吼一声,将人一下拖走了,也不管在场的其他人什么脸色。

    海棠神色不变,淡定地被他拖走,眼神却盯着陶文萱,委屈又难受,雾蒙蒙的,正是打动陶文萱这样的女子的心肠。

    徐子仪越发生气了。

    等到将人拖到暗处,徐子仪才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和陶文轩很熟吗?”

    “徐子仪,我才要问你在做什么?你差点误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吗?”

    海棠撇撇嘴,看了一眼徐子仪,冷哼地偏头,没有去看他的脸色。若不是她机智,将计就计,就凭他陡然出现将人拖走,陶文萱还不得怀疑她在故意欺骗她,根本就是没有朋友的孤家寡人。

    她该庆幸徐子仪对同窗好友一向是骄矜自傲的,对她和对其他人一样的简单粗暴,就算好心,也会被他表达出来就变味了。

    徐子仪脸色微变,上下打量了一番海棠,迟疑道:“差点误了你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