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璨!」他追到她背後之处,仅剩一步之遥的距离,夜蝉的鸣语交错,却伴随了她的哭泣声,听得出来,她连哭泣都要哭得那麽的压抑。

    「没事、我没事的……你站在那里就好……」她哽咽着,连啜泣的呼x1节奏都要试图去抑制住。

    「为什麽要装得那麽坚强?你明明在流泪,可为何要压抑这些情绪?快乐就该畅怀的笑,伤心就该放纵的哭泣,你这样子会内伤……」

    「如果不坚强点,我要脆弱给谁看……」她隐忍着,嗓音已然颤抖。

    「可是,没有人要你活得这麽坚强,你想哭,那就哭出来吧,苏梓郎什麽都跟我说了,你总是把许多事情都当成了一种责任,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你就不能放过自己吗……」傅又笙就不明白了,望着她的背影,明明是个毫无招架之力的纤弱身子,却得一肩扛起所有,有必要这麽折磨吗。

    傅又笙缓缓细语,只想让她的心能够释放些,从她背影循去,似乎看见她快要被这些悲伤给噎住,那样的压抑,彷佛是她承载不来的情绪……

    「一直以来,我习惯一个人伤心,一个人去释怀这些压力……这些年,原以为我持续包容T谅他,可以换来被疼惜的对待,可我错了,直到他变本加厉,脾气越来越坏,只要生活一不顺他的意,我就成了他理所当然的出气桶……今天,他摔破了一地的酒瓶,说我行为不检点,当下我只能忍着,努力去做一个逆来顺受的无声者,之後我蹲在地上捡起玻璃碎片,手掌都划破了,他却说我这一点小伤,哪b得上我给他的伤害……」

    说到这里,她x口一GU郁滞,噎得她换不上气。

    见她泣得如此辛苦,心头一揪,他跨出脚步直接绕到她的面前,直挺着x脯,语带坚决道:「苏郎总说我是艺术品装置,如今我这宽厚的x膛,可不是只有摆设用途。」

    他目光依旧温煦如日,凝聚了勇气,那一刻,直接伸出了臂膀,将她的头顺势揽近,安置在他x膛前,稳稳实实的让她倚靠着。

    静谧的夜幕下,时间彷佛有了片刻的栖止,他的手轻轻置於她的後脑勺,顺着发丝轻抚着,另一手置放在她背上,想让她感受到被在乎的温度,扎扎实实的恒温装置。

    须臾,何千璨像是得到了宽慰,原本只是cH0UcH0U噎噎,如雨点般的小泣,结果,突然间哗然一声,大珠小珠的泪滴全泄了洪,情绪早已溃不成军。

    他心疼她所有的付出,早已被lAn用,一再委曲自己的情绪,却总是独自x1收消化,实在於心不忍。

    不一会儿,她的眼泪鼻涕全黏糊成一团,沾得他的衣服一片Sh透,他低垂了视线望了望,不禁苦笑着:「说你,平时一个人躲起来cH0UcH0U噎噎的,哭到没办法换气,万一缺氧了,谁可以给你氧气供你续命啊?」

    听他这麽解嘲,何千璨不禁梨花带泪含着笑,除了倚在他x膛前哭泣,还蹭了蹭几把鼻涕在他衣服上,以免糊在脸上,妆都花了。

    其实早就成了一脸小花猫,她自己看不见而已。

    「就算缺氧,我不也是活着好好的……」她破涕为笑。

    「我竟不知道,你这麽喜欢自nVe,下次你还这样独自一人哭到缺氧,千万别忘了带上我,你看苏郎今天把我带去,正好也派上了用场。别小看我这个艺术品,其实很好用的,我这里有氧气,yAn光,还有……水。你看,就是这里一大片。」他手指着自己x膛,接着,意喻x口那一大片Sh濡的眼泪和鼻涕,正是汪洋海水。

    他带着揶揄般的笑意,不禁把她惹得笑颜逐开,彷佛刚才堵心的事,也跟着疏通了。

    这些,恰好也融进了她心里的渊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