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势力,为何还会给人做小?”叶菁菁反问。

    孙秋月苦笑,“说来您可能不相信,但二娘是真心喜欢我爹。二娘家里是商会的,一直对我爹暗许芳心,可是祖父觉得商人低贱,说什么也要让我爹娶个门当户对的,我爹这才将我娘娶进家门。

    “后来祖父走了,我爹便急不可耐地迎娶了二娘,毕竟他们两人也是心意相通啊……可惜二娘生性善妒,一直试图将我娘逼走,也多亏了我娘既是正室,又有家里扶持,这才没有被她得逞。

    “外祖父也是在朝做官,我爹还仰仗着他提拔,后来娶的三娘,也是我爹为了让仕途更加顺畅而联姻的,他的心思一直在二娘身上,其他女人都是工具罢了。

    “那年,我十岁,外祖父积劳成疾,撒手人寰,这一下我娘失去支援,而二娘家里如日中天,她终于暴露本性,在家里堪称无法无天地,我爹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

    “甚至后来三娘死了,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把人埋了……分明知道是二娘下的毒,也知道他的心思,可是三娘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说!”

    讲到这里,孙秋月有些气愤,那一双含着眼泪的眸子也带了几分恨意。

    她逐渐平复了情绪,擦擦眼泪,苦笑道,“我想,在爹眼里,除了二娘和她生的孩子以外,其他人对爹来说,都不过是阿猫阿狗罢了,哪怕死了,与他而言也无所谓。

    “三娘死后没多久,我娘也受不了二娘的侮辱和压迫,悬梁自尽,我爹念在我还年幼的份儿上,给了我一些钱,把我赶出家门。

    “或许,这也算间接救了我的命吧,毕竟如果继续留在那个家里,我也会被二娘害死……”

    孙秋月喃喃自语着,两行清泪流下,真真称得上是我见犹怜,连叶菁菁都觉得心中不忍。

    她继续说,“我无处可去,就来了娘亲的老家,也就是平山县,用我爹给的银子买了房子和地,雇人耕地还钱,也算是当了个租户,日子能过得下去。

    “后来,我就遇到了皇上,再后来生下麟儿……娘娘,我知道自己的下场,但是孩子何其无辜,求求您放过他吧!”

    叶菁菁皱眉,“我又没说要针对你们,更没说过要害他,何必把我想的那么坏?”

    孙秋月又惊又喜,“这么说,娘娘您……”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其他的,随你们的便。”

    叶菁菁晃了晃手里的长命锁,冷冷地说。

    她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既然帝乾陵真的出轨了,那就让他自己处理,而她,也绝对不会留在他身边了。

    至于孙秋月,她本来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是没想到孙秋月的身世那么凄惨,她实在于心不忍,干脆就这么过去吧,反正,她和帝乾陵已经没关系了,自然也懒得去处置他出轨的女人。

    至于抢走长命锁,也无非是叶菁菁心中不爽,摆出正宫的姿态杀杀对方的威风罢了。

    可是叶菁菁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做会爽快一点,但或许是因为孙秋月的身世太惨,她不仅没觉得解恨,甚至觉得自己过于咄咄逼人了。

    叶菁菁摇摇头,警告自己不可以妇人之仁,更不能像个圣母一样同情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