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已成从封小睿手里拿了方警官的号码,见他的面色过于憔悴,便劝他赶紧回去休息。

    往楼上走的时候,聂迎未撞了撞储已成的胳膊,小声说了一句:“在井里。”

    储已成低着头走在台阶上发,直到拐弯,他才轻声“嗯”了一声。

    聂迎未睡了一个白天,晚上自然不怎么困,出去溜达了一圈后就在床上硬躺了一晚,风吹过时树叶的沙沙声,窗户的震颤声,以及外面阵阵的虫鸣声,一切是那么鲜活。

    翌日,叫醒众人的不是清晨的阳光,也不是早餐的清香,而是急促的警笛声。

    聂迎未一夜未睡,在听见警笛声之后并没有出去,而是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警察拿出证件后鱼贯而入,径直走向井边,他们拦住了试图上前看热闹的人,搬开压在井口的杂物,其中一个人穿戴好防护服后慢慢被吊进了井里。

    片刻后,那人被重新吊了上来,与众人耳语一番后,其中一个人小跑着离开了。

    没过多久,一辆挖掘机被运送过来。

    在挖掘机巨大的作业声中,废弃的井被一点一点挖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洞坑。

    剧组里的人被这巨大的动静所吸引,纷纷出来看热闹,聂迎未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刘恭乙的身影。

    她穿上外套走了出去,正巧隔壁的储已成也从房间出来,两个人相□□了点头,立刻默契地并肩走向刘恭乙的房间。

    储已成敲了敲门,喊了声“刘导”,可却没有人开门,他又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跑了?”聂迎未皱起眉头。

    “可能。”

    聂迎未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是灰色的眸子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屋子,里面并未有魂色透出来。

    “不在里面。”聂迎未说完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储已成一把拉住,不多时,她的鼻梁上就多了一副茶色墨镜。

    “你想顶着这双眼睛招摇过市吗?”储已成轻皱着眉头,帮她理了理墨镜的位置,“戴这个会影响你看东西吗?”

    聂迎未透过墨镜看了一眼储已成,见对方身上的魂色依旧漆黑一片,便肯定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出宅子,聂迎未四下看了一圈,最终确定了一个方向,“那边。”她所指的方向有个人的魂色颜色很深,一般人的魂色为白色,但是那人的颜色明显更重一些。她见周围的人不多,迅速拉下墨镜确认了一眼,果真是红色。

    储已成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听她这么说,依然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果然没跑多久,他们就瞧见了正拖着年迈的身躯拼命朝前跑的刘恭乙,对方一边跑还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神色慌张。储已成并没有追上前,而是拍了张照片转手不知道发给了谁,随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