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课胡成替他请了假,喻以年便一直安心睡着,直到自然醒过来。

    十点多的时候,宿舍楼里安安静静,间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喻以年也终于真正清醒过来,睁开了墨色的双眸,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他掀开盖在腹部的薄被,坐起身子。指尖揉了揉眉心,再次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可能是因为真正清醒了过来,他大脑的思路很是通畅,诸多凌晨时分没记起来的小细节也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注意到自己无意识间对牧行方流露出的依赖的感觉后,喻以年不禁皱了皱眉。

    他极少在别人面前出现这样脆弱的情绪。

    想起昨天黑暗里暧昧的氛围,温暖的怀抱,恐惧被安抚后胸腔里满溢的安心,喻以年微微闭了闭眼,情绪变幻莫测。

    他和牧行方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不如,但自己却在他面前展露从未有过的一面。不管当时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理,但这是此时清醒的他所不能容忍的,他讨厌被不相干的人触碰到内心。

    尤其这人与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有后续的交集。

    放任自己带来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喻以年盯着自己有些苍白的指尖,抿了抿唇。半晌,他似是作出了决定,摸出枕头一侧的手机,打开微信找到牧行方,输入了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

    【谢谢。】

    他感谢牧行方,感谢他将自己安安稳稳的带回来,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发送过去后,喻以年盯着那个页面又看了几秒,眸光闪烁,却又很快归于沉寂。他随后摁灭了手机,墨瞳重新变得冷淡,像是未曾经历过这一切。

    随后便起身下了床,去卫生间里洗漱。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依照喻以年的性格,立刻贯彻才是他的作风。

    他看了看手上的课题研究,盘算了一下进度,发现信息基本齐全,可以独立完成后便果断地终止了一切与牧行方有关的动作。

    包括送奶茶零食的贴心行为,每天雷打不动的问安,以及去篮球场、教室路上、食堂等等一切一切可以偶遇牧行方的地方。

    斩断得彻彻底底。

    喻以年又恢复成最熟悉的三点一线的生活,紧张忙碌又充实的学习。自从完成课题,将东西发送给学委之后,他便像从未认识过牧行方一般,生活中剥离,口头上也从未提起。

    作为目前和喻以年关系最近的人,胡成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了解到喻以年的转变后,他不由得咋舌。

    闲暇时,胡成有问过喻以年是否真的完全对牧行方无感,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喻以年面色不动地发过来的一份研究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