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不动声色地呵呵一笑“殿下言之有理。还请殿下早些歇下,明日还得早起赶路。我们早一日到边关,于战局就多一份把握。”

    元思兰城府极深,面上不露声色,竟还能笑着附和“是啊,我也盼着边关战事早日平定。”

    元思兰转头吩咐一声,立刻有两个亲兵上前,将被揍得鼻青脸肿昏厥不醒的亲兵抬走了。

    然后,元思兰冲贺祈等人略一点头,转身离去。

    贺祈目送元思兰的身影远去。

    ……

    贺三真的不太对劲!

    朱启珏和江尧对视一眼。他们五个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不过,五人里也略有些远近。朱启珏是贺祈嫡亲的表弟,感情最是深厚。江尧和贺祈也私交甚笃。

    也因此,他们两个很快察觉出了贺祈的异样。

    贺祈对元思兰的杀意,不仅是一个大楚儿郎对鞑靼太子的恨意,还有更深的憎恶和私怨。不死不休的那一种!

    是因为程锦容吗?

    想想去年元思兰在秋猎时对程锦容做过的事,确实够人恼恨的。别说是贺祈,换了他们,也绝不会饶过一个算计自己心上人的贱人!

    相较之下,叶凌云略显粗枝大叶,郑清淮是个嘴欠的货,擅长嬉笑怒骂,也没那么细腻敏锐。

    郑清淮心有余悸地上前,咕哝了几句“贺三,刚才你不是认真的吧!这可才出京城。就算到了边关,你也不能明着动手。不然,你这个平国公世子,要如何向天子交差?”

    贺祈目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我心中有数,放心吧!”

    叶凌云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数!瞧你刚才的样子,要不是朱二出言提醒,肯定按捺不住!”

    “表哥,”朱启珏也低声道“元思兰算计过程太医,你心中恼恨,这是私怨。可眼下我们当的是公差,要护送元思兰去边关。路途中若有差错,就是当差不利。孰重孰轻,表哥心里一定明白。”

    “此次随行的不仅有御前侍卫,还有这么多御林军。人多口杂,里面不知有多少眼线。表哥可不能落人话柄。”

    江尧略一点头“朱二这番话说的有理。不能因私忘公,先办公差要紧。有什么私怨,日后到了边关,再慢慢‘了结’。”

    边军是贺家的地盘,此时又在打仗。在战场上,发生什么“意外”都属正常。

    几人或戏谑或打趣或关心或提醒,目光里都含着关切。

    贺祈心头一热,神色缓和下来“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走吧,我们回驿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