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医猛地扑倒在地,“殿下,请恕臣死罪。”

    福纨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陈行玉道:“这儿有圣上为你做主,你实话实说便是,如有半句包庇,可是欺君之罪!”

    太医:“可,可是……”

    他一双眯缝眼四下乱扫,显然是慌了神。

    “胡大人不必紧张,”宋阁老假惺惺地劝慰道,“殿下素来仁厚,想来不会怪罪于你。就算有什么疑难杂症,寻遍天下名医,还怕医不好么?”

    听见他的声音,太医肩膀抖了抖。

    他似是下定了决心,重重叩首道:“回禀陛下,帝姬殿下并非生病,而是……而是已有两个月身孕。”

    福纨闻言,袖中紧握的手指终于彻底松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御史大夫愤然:“你这庸医,休得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太医的老脸皱成一团,连连叩首:“微臣不敢说谎。”

    众人哗然,纷纷望向堂下坐着的福纨,目光中有震惊,有鄙夷,亦有玩味,简直像将人架在火盆上烤。

    福纨权当看不见,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换了个更闲散的姿势,坐在椅上看热闹。旁人见她这般做派,还当她是破罐子破摔,原本有些疑心宋阁老买通太医作假的人,也逐渐倒戈。

    庭中小声议论不断,皆是些不堪入耳的揣测。

    宋阁老趁机又往火中添了一把柴,对女帝说:“陛下,看来司天监所言不假,此番南疆大旱,盖因福纨帝姬失身失德,引得上天震怒,微臣以为……”

    “失德?”女帝终于开口,懒洋洋道,“什么失德?”

    宋阁老还当自己听错了:“帝姬未婚先孕,自然是……”

    女帝:“古有姜嫄感巨人足迹而孕,生后稷。帝姬此番感灵有孕,为皇室开枝散叶,实乃我朝之幸。”

    宋阁老:“?”

    太医:“??”

    大司马:“???”

    什么?什么感灵而孕?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