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树影透过纱窗盖在一张轮廓分明但略显苍白的脸上。江月牙趴在灵均师祖的床边睡着了,脸蛋睡得热烘烘的,像秋日里打了霜的红苹果。

    她昨晚给林枫按摩,用冷水敷额,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滚烫的温度总算是降了下来。

    林枫皱着眉,觉得嗓子好干,正想起身喝水却发现床边趴着江月牙。

    他见自己上衣不是昨晚穿的那件,下意识便往左臂摸去。这丫头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他勉强撑着身体起身,忍不住低声咳嗽,江月牙被他吵醒,揉揉眼说道:“师祖你醒啦,你觉得身体好些了没?”

    林枫微微颔首。

    江月牙见他嘴唇干涸苍白,连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黎明前烧好的热水放到现在正好温度合适。

    “多谢。”林枫接过水道谢。

    江月牙站在一旁看他喝水。生病了的师祖,显得有些脆弱,相比于平日里的孤洁高傲,现在看上去要平易近人得多。

    “还要喝么?”江月牙问道。

    林枫轻轻摇头,他想起身换衣,出了一晚上的汗,衣裳有些粘腻。江月牙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他指示。

    他见她没有反应,无奈地说道:“你先去厨房给自己弄些吃的吧,应该饿了吧?”

    江月牙“哦”了一声,快步走出卧房。关上碧纱橱,她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见师祖起床,又准备宽衣,连忙转身走出了房间。

    被屋外的柔风一吹,江月牙的意识渐渐回笼。昨夜的发现又浮上心头,但她什么办法也没有,灵均师祖自己不想坦承,她去说什么都不合适。

    要是把这个发现告诉连采洁他们,他们也肯定认为自己在发神经。

    江月牙闻了闻昨夜的饭菜,就只剩下咸菜和馒头还能吃,她揪了几片菜叶,熬了一锅清粥。做准备的时候,又想起林枫一脸病容,昨夜要不是自己,他可能就一直睡在庭院了。

    一个人生活就是这点不好,生病也没人照顾。江月牙不由得有些心疼,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母亲每次都会给自己熬蛋酒喝。

    她翻了翻雁南飞给她准备的食材,还真被她发现有一小碗醪糟。把醪糟煮开,再把鸡蛋打散放进去,江月牙端着做好的蛋酒走到林枫的寝房门口。

    “师祖,您起了吗?我给您熬了蛋酒。”江月牙高声说道,但屋内没人回应。

    她心里一紧,赶紧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隐约听见浴室那边传来水声,原来是在沐浴。

    吓死了,还以为又出什么意外了。

    江月牙把蛋酒放在桌子上,又乖乖退出房间,吃自己的早餐去了。